蘇小紅見到秦明父子倆,感到非常開心,蘇小紅小聲對秦明說,我打電話給你時,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找到省城一個專家,專治疑難雜症,包括精神病,你先在我家住下來,明天我們一起去找那個專家。秦明說,姐,難為你把秦白的病記在心上,麻煩你四處給他求醫問藥,我真的非常感謝!蘇小紅一邊圍圍裙,一邊嗔怪道,秦明,你跟我還客氣啥?我們之間需要客氣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你不也當成自己的事辦嗎?咱們是自家人,以後不許再這樣客套,顯得多見外?秦明點點點說,姐,我知道了。姐,蘇等兒他們回來吃飯嗎?你打個電話問問。蘇小紅在廚房伸出頭來說,就是蘇等兒了,沒有他們。
秦明吃驚地問,怎麼回事,蘇等兒不是去年才結的婚?我還來吃了喜酒。怎麼就隻有蘇等兒一個人了?
蘇小紅說,離了。
離了?誰提出離的?
我那女婿主動離的。
秦明歎了口氣,唉,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從哪裏學的,視婚姻為兒戲,拿家庭不當回事,三句話說不到一塊,就離婚。本來我很看好他們兩個的,郎才女貌,雖說是入贅,但聽你說以後他們有了孩子,不讓孩子隨母姓,這跟平常的嫁娶沒什麼區別。這樣好的婚姻,你女婿還提出離婚?腦子壞了吧?
蘇小紅說,我不怪那孩子,是我姑娘太放肆,太不成體統。當你麵說也不怕你傳揚出去,蘇等兒經常混跡於舞廳酒吧,經常夜不歸宿,抽煙喝酒,賭錢撒賴,我那女婿是老實人,管不了她,一氣之下,提出離婚。現在的婚好離得很,去民政局走一趟,分分鍾的事。
菜上桌了,秦明讓蘇小紅打電話給蘇等兒,蘇小紅說不用打,她不接我電話。她自己高興回來吃飯就回來,不高興回來,你不曉得她的什麼地方,打電話根本不接。
蘇小紅把話說到這份上,秦明也隻好不再勉強,拉把椅子坐下了,秦白挨著秦明,也坐下了。蘇小紅給秦明倒了一杯酒,秦明說,我少喝點。秦白兩眼發直,瞅著酒瓶子自言自語地說,國營江懷酒廠,國營江懷酒廠,國營……秦明說,什麼國營江懷酒廠?這就不是我們江懷酒廠的酒。秦白還在念經:國營江懷酒廠……蘇小紅說,也許是他看到酒,腦子裏就聯想起你們的酒廠了。這是好事啊秦明,這說明他的思維從紛亂趨於有序。快吃飯吧,菜馬上都涼了。
吃過飯,秦明帶著秦白去街上玩了一下午,晚上回到蘇小紅家。蘇小紅已經做好了晚飯。蘇等兒依舊未歸。秦明也不再多問。吃完晚飯,秦明幫著蘇小紅收拾洗刷,完了洗個澡,爺倆個進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