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琴回到家,向大家彙報了此行的成果,秦明一聽,心裏有些疑問,說,既然姓韋的隻字未提錢的事,同時也表示他不知道這件事,那環保局的人為什麼提醒我們去找他,況且他也沒有權限幹預到環保局的工作。
吳琴說,我們現在不要再糾結環保局的人所謂的暗示了,也許人家就是隨口一說。我根據韋戈的表現可以判定,這個人是真不知情。雖然這個人有點不正經,但是,,,,,,
吳琴突然閉口不說了。
秦明問,你怎麼知道他不正經呢,難道他對你做了什麼還是說了什麼?
吳琴說,沒有,這個人在辦公室拿他的女下屬開玩笑,說話一點也不注意場合。好像一個市井俗人,根本不像是領導。我們管他這個幹嘛,安心地等結果就行了。
蘇等兒在一邊說,我不信事情會這麼順利,他會一點好處不要就幫我們做事。韋主任也許不好直截了當地要錢,但是人家說了,要托人替我們擺平,人托人難道不要花錢嗎?是你自己悟性太差,沒有領會韋主任的意思。
秦明說,不要一口一個韋主任,背地裏就直呼其名,叫韋戈。秦明說完,尷尬地笑了,說,怎麼起了這麼個名字。
過了一日,韋戈的微信來了。
吳琴打開一看,韋戈說,事情有些眉目了,今天下午到我辦公室。
吳琴如約而至。
依然是暗香拂人。韋主任吸了吸鼻子說,吳美人,事情雖然有些轉機,但是還不能說完全成功。王科讓你帶上相關材料去見他,至於帶哪些材料我已經通知你了,你帶齊了嗎?吳琴說,帶齊了。韋主任說,那我們一起去見王科,我開車,你坐。吳琴似乎猶豫了一下,但是她還是說,那好吧。
韋主任開車,吳琴坐在副駕駛,出了園區,奔城裏去。韋主任打開車載音響,一首舒緩的情歌流瀉而出:在哪裏,在哪裏,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甜蜜蜜,甜蜜蜜,你笑得多甜蜜,就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
韋主任開車技術一般,平時都是坐車,有一個專職司機任其差遣,今天為了表示鄭重,同時也是為了保密起見,韋主任親自駕車,載著吳琴穿梭於大街小巷。吳琴雖然沒有什麼方向感,但是她去過環保局,知道其大概方位,所以吳琴提醒韋主任,你是不是走錯路了,環保局不在這邊。韋主任說,我當然知道環保局不在這邊,我們去的不是環保局。吳琴吃驚地問,王科不在局裏上班嗎?韋主任說,你怎麼這麼幼稚,我們找他做的是違紀的事,怎麼能去單位呢,王科是個謹慎的人,他已經安排好見麵地點了,他覺得家裏最安全,所以讓我們去他家裏。他家不遠,一會就到了。
吳琴半信半疑。這時,音響裏的歌曲換成了DJ,音量適中,但那瘋狂的鼓點似暴風驟雨敲擊著吳琴的心,每次聽到類似於這種舞曲時,吳琴都像是迎著昏天暗地的暴雨在艱難地行走,確切地說,吳琴討厭這種音樂,或者可以說她害怕聽到這種音樂,這種歇斯底裏式的各種樂器的打擊聲,帶給她的是無盡的痛苦。吳琴閉上眼睛,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她怕自己會突然間崩潰掉。她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幕塵封多年的畫麵,一群男人,確切地說應該是四個或者五個,就是在這個舞曲裏輪流享用著她,她的尖叫聲淹沒在震耳欲聾的樂聲裏。讓她絕望的是這個事件的始作俑者竟是自己的男友,而參與者的身份分別是公檢法裏麵的與男友臭味相投的執法人員。事後,她開始了艱難的控訴曆程,可最終結果是舉證不足,不了了之。韋主任好像很享受這音樂帶來的的昏天暗地的意境,他不但搖頭,而且兩條腿也跟著抖動。吳琴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關掉音樂。韋主任陶醉其中,沒有聽從吳琴的要求,正在這時,車到地方了,韋主任熄了車,音樂也隨之戛然而止,車內頓時如暴雨驟歇,一片寧靜。
韋主任說,十九樓,走。
吳琴精神恍惚地跟隨韋主任進了電梯。
然後精神恍惚地跟著韋主任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