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等兒說,要不我們治療結束就回家,明天再來,省得住在這裏。
魏真說,我不建議天天回家,開長途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但能不開就不開,住在這裏人輕鬆,還安全,五天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蘇等兒接受了魏真的建議,同意住下來,等吳琴的病看完了,再回去。魏真忙不迭地在網上訂了酒店。
老醫生讓吳琴去床上躺下,自己轉身去櫃子裏取出一個塑料瓶子,從裏麵抽出幾根針,豎起來,迎著亮看了看,便走向吳琴。蘇等兒嚇得閉上眼睛,不敢看。蘇等兒暈針,見到那細細的銀針慢慢地擰進皮肉,她就想吐,如果多看幾眼,就會真的吐了出來。
魏真拉著蘇等兒出了診所,來到外麵,笑著說,又不是紮你,看把你嚇得,臉都白了。
蘇等兒說,沒辦法,就是怕,就像有人怕蛇,有人怕鼠一樣,一見到它們便不由自主地渾身難受,起雞皮疙瘩,還會感到呼吸困難,神誌模糊。問你魏真,你就沒有一怕嗎?
魏真說,我從小就不知道什麼是怕字,我可以上山打虎,下水捉鱉,蛇鼠百蟲,我都可以拿在手裏當玩具耍。直到現在,我終於有了怕的東西。
蘇等兒說,你怕什麼?
魏真說,我怕你,我怕失去你這個朋友。
蘇等兒說,魏真,你不能嚴肅點嗎,我們說過可以做朋友的,怎麼會失去呢。
魏真問,小蘇,我有件事想問你,但不知道該不該問。
蘇等兒說,你問吧,什麼事。
魏真說,你說你已經結婚成家,但是我們幾次見麵,都沒看到你老公,這是怎麼回事,他不在家,在外麵做事?小蘇,我隻是隨便問問,你可以不做回答。
蘇等兒說,我老公確實不在家,他在外地。
魏真說,哦,我是不是太唐突了,小蘇。
蘇等兒說,魏真,我們是朋友,沒有什麼唐突不唐突,作為朋友,你對我的情況表示關心,也是正常的。問你魏真,你家離這裏多遠?你的農資批發中心不忙嗎,你一直陪在這裏?這裏有我一個人就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魏真說,你對這裏不熟悉,我留下來可以給你做向導,領著你們看看風景,你知道我們這裏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嗎?
蘇等兒說,我哪有心情玩,我是肩負著使命來的,我婆婆不能離人,得時刻看著她,我都不知道這幾天該怎麼熬。尤其是夜晚,我跟她共處一室,還不知道怎麼吵呢。
魏真說,你和你婆婆的關係為什麼這樣糟糕?蘇等兒說,這裏麵有很多內情,一言半語也說不明白,以後你慢慢都會知道的。
魏真見蘇等兒不肯多說,便岔開話題說,小蘇,你問我家離這裏有多遠,告訴你,我步行過來十分鍾。我說過我是單身,我父母另居別處,我獨自一人住。
診所裏傳出吳琴嗚嗚哇哇的叫聲,蘇等兒看過去,吳琴已經從花布簾後麵出來了,歪著身子站著。魏真比蘇等兒的動作快,幾步走進屋裏,扶住吳琴,蘇等兒也進來了,從另一側架住吳琴。魏真與蘇等兒同時望著老醫生,用眼神詢問老醫生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