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酒樓壹號房內,身著勁衣的男子跪在純狐意然麵前。
“少主,已經查清楚了,如意酒館的老板娘連順心三百年前來到月夜城,是一隻鶴妖。先後收養了一個低等神族,一隻老白楊樹妖和吼猴妖,還有一個人族。這兩年還招了個長工,也是一個神族,不知實力。”
“這個連順心平日不喜和人接觸,鮮少出門。表麵上看沒什麼問題,隻是一屋子老弱病殘。但是今天那個叫阿莘的女子原型是一隻一尾白狐,按理說實力應該很低,但是卻能和純狐彥打的不相上下,屬下懷疑他們身上有幻形術。而且施展此術的人實力很高。”
純狐意然看著時憶鏡上阿莘與純狐彥打鬥的畫麵,往鏡麵注入一絲靈力。
純狐族九尾狐有識破所有幻術的能力。
時憶鏡裏麵阿莘的原型,赫然是一隻九尾狐。
一揮手畫麵轉到連順心,原型是一隻白色丹頂鶴妖,確實是一隻低等妖族。
可別說是低等妖族了,就是等級不高的神族在麵對高等神族的威壓下,都隻能跪地求饒,瑟瑟發抖。
而這一屋子的人,居然沒有一個人被高等神族威壓影響。月夜城果然是三界交界處,連一個小妖都深藏不露。
“陳老分析出琳兒體內的毒是什麼了嗎”,純狐意然輕啟薄唇道。
“毒藥和解藥成分都分析出來了,都是些尋常毒藥,但不知道連順心如何配置,陳老按照她給的解藥成分配置,無法配置出一模一樣的。琳然小姐雙腿已經全部黝黑,疼痛難忍,無奈隻能給她喂下解藥。”
“臨風,最近看著琳兒,不準她去招惹如意酒館的人,過兩天送她回去,知道了嗎?”
“是,屬下遵命”語罷臨風便消失了,好似從未存在。
純狐意然靜默坐著,窗外風聲鶴唳,他緩緩打開案幾底下的暗格,取出一幅女子畫像。
他輕輕撫著女子的臉,視若珍寶。
“阿連姐、阿連姐,醒醒,醒醒。”
睡夢中連順心感覺有人叫她,還有一個大舌頭一直舔她的臉。
連順心一把薅住史來聞的腦袋。順手摸了個大空壇子,將史來聞塞了進去,閉著眼蓋上蓋子,將腿搭在酒壇子上。
史來聞在壇子裏嗚嗚叫著,在裏麵撞了撞。發現出不來後,就歇了心思。
小問題和阿水相視一看,決定還是不喊連順心了。
留連順心在一堆酒壇子之間睡的橫七豎八。
小問題送了壺酒在純狐意然桌子上,說道:“不好意思啊純狐公子,我們阿連姐昨晚喝多了醉了,現在還沒有起,您不知道她起床氣特別大,叫不醒。您要不先回去,或者在這裏等兩刻鍾。”
純狐意然頷首,微微笑道:“無妨,那我便在這裏等連姑娘醒吧。”
小問題看了眼純狐意然,便去忙了。
純狐意然慢慢品著酒,施施然的等著連順心起床。
結果這一等就是日落西山也沒有見到人,他喊小問題過來。
了解了一番才知道人醒了之後,又繼續喝酒,然後又醉了,現在蹲在院子裏麵數螞蟻呢。
他詢問能不能進院子裏去看看連順心。
雖然有了那一千一百塊靈石補償了,小問題已經不生那件事的氣了。
而且犯事的是那純狐琳然,這個當哥哥的禮儀一直挺到位的。
所以他對純狐意然也沒有什麼意見,隻不過他阿連姐不喜歡見人,沒有阿連姐的允許他也是萬不敢把人放進去的。
毅然決然拒絕了純狐意然的要求。
連著三天吃了閉門羹,純狐意然也不氣餒,照舊雷打不動每天去報到。
老蟾看著他這騷狐狸樣,唾棄的很。比討厭小白臉還要討厭他。
連順心卻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第二天她人清醒了後,去磨毒粉了。在院子裏進進出出也沒有個人告訴她這件事,完全不知道有人在酒館裏守了她十多天。
不過就算她知道了也不會去見純狐意然。
其實見連順心醒了之後,小問題是打算告訴她的,不過阿莘姐卻攔住了他,不準他和阿水告訴連順心。
小問題想了想,這個事情告不告訴阿連姐,反正結果都一樣。阿連姐也不會生氣,反而是惹惱了阿莘姐那他好日子就到頭了。
果斷選擇閉嘴。
見連順心背著籮筐打算去山裏,連阿乞拉住了她的手。
連順心掃了眼連阿乞的手,見人一點不自覺,便自動把手抽了出來。
連順心問道:“怎麼了?”
連阿乞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心,點點失落湧上心頭。
“阿順,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可以嗎?”他緊張的盯著連順心看。
“嗯行,去吧!”連順心以為多大事兒,沒想到就是請個假而已。
他是他們家長工,長工本來就應該有休假的時候,她之前倒是忘記這個事了。現在人家都跑她麵前來暗示了。
連阿乞失落地看著眼前人背影漸行漸遠。
珩淩山脈憶思泉處。
連順心正在暗處蹲捕一條已經通靈了的黑蛇。
這條蛇已有三千年的修為,十分狡詐。為了化形,經常傷害進出珩淩山的人,隻怕化形後也是為禍一方的妖蛇。
當初連順心住在珩淩山時就經常與它發生衝突,這蛇想吃了她滋補靈力,連順心想捉它泡酒。
平日裏蛇妖一般躲在暗處修煉,恐是最近來珩淩山的人多了,且都是神族,這蛇起了歹心。
連順心本是來挖草藥的,沒想到讓她偶然遇見,自然起了捉蛇的心思。
隻見泉水中一條近五米的蛇緩緩向岸上遊來,連順心輕輕點燃手中的梵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