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晚宴並沒有給玄九思帶來什麼後果,他想:這個禿頭還是太膽小了。

一點曖昧就令他畏手畏腳,還真是窩囊。

【宿主,那晚為禿頭準備的“好夢”已經連續投放了三天了,還要繼續嗎?】

當然,也不隻是因為那點曖昧。

人嘛,一旦發生什麼詭異、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常常會往因果論方麵去想,也往往都是聯想到自己最背德、最愧疚、最害怕的人或事。

【今天暫時不用。】

玄九思進到那禿頭的辦公室,忽然道:“經理……我想辦離職。”

那禿頭眼袋黑青,本是無精打采的模樣,卻在聽到他的話後,猛地瞪大了眼睛,甚至冒出了虛汗,“為……為什麼?”

“我最近狀態不太好。”玄九思低垂著腦袋說。

禿頭:“如果現在就離職,是拿不到實習證明的。”

“我知道,但實在進入不了工作。”

禿頭沉默良久,“是感情上麵發生了什麼?”

“……”

接著又試探問道:“是和宋總?”

而在他的沉默中又自我肯定道:“宋總畢竟是大總裁,難免會有顧慮不到的地方。”

玄九思眉眼間流露出落寞,“我和宋總隻是……認識,經理想多了。”

試探又試探,從最初的小心變得盛氣淩人、頤指氣使。

嗬。

那禿頭應該很快就又會把他祭出去,就是能不能遇到宋茗的問題。

【宿主不如直接攻略宋茗,何必用這樣自損一千?】

【這是一勞永逸。】

禿頭分析出宋茗與他確實沒什麼,又因為近幾日的詭異夢境,定然也會聯想到近幾日比較特別的事和人。

而他這樣一冒頭,也提醒了禿頭。

況且那夢本來就是從那一晚開始的。

就是到底該怎麼遇到宋茗,或者在事情即將發生前讓宋茗知道。

其實也無非兩種,通過別人知道,或者他自己告知。

某夜。

禿頭叫他出來應酬,一張圓桌,卻隻有三個人,他、禿頭、以及上次坐他旁邊的肥膩男。

應酬上的酒桌文化灌得人渾身燥熱,體軟無力。

朦朦朧朧間,一隻手臂攬住了他。

手臂收縮和衣料磨搓的感覺讓他身體一顫,難抑地昂起頭,像是高傲的白天鵝般,露出了那脆弱的脖頸。

而另一隻手伸到了他的衣領處,往裏麵探去,又一把將那襯衫撐開。

扣子四分五裂,崩到了地上、玻璃轉盤上。

經理在一邊拿出手機錄像,他望過去,麵露難以置信和絕望。

淚水滾落,緊接著無力地被按在了桌麵上。

被掩在臂彎處的麵容卻是冷漠譏諷的。

【瑪德,要是宋茗還不來,你把人給我弄暈了。】

【我還以為宿主不在乎呢。】

【你無所謂不代表我無所謂,這豬一樣的,我可不願意。】

【誰說我無所謂的,我也不喜歡!】

【你自己說的。】

【我沒!】

【哦。】

所幸,那白淨小男生還是有點善心且及時地告訴了宋茗。

當然,是玄九思威脅的。

利益可比人性來得真切。

敲門聲讓正要動作的人停滯下來,不滿地看向禿頭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