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動作快點!別告訴我你們之中有誰摔斷了腿腳!走不動的就留在這兒喂喪屍!”
那個身材高大表情猙獰的男子跨入機艙,他手指間用來砸碎喪屍的兵器泛著寒光,粗魯地抬起安全裝置,將一個學員拽起,扔出艙外。
對方驚叫了起來。
“繼續叫,繼續叫!聲音會引起那些喪屍的注意!你們在這裏吸引喪屍,我們回自己的飛行器,等到你們隻剩下骨頭的時候再來接你們怎麼樣?那時候你們應該安靜了吧?”
他的表情極為囂張,臉上是幸災樂禍的笑容。肖岩從他嗜血的眸子裏看見一種興奮,這家夥並不是在開玩笑。
驚叫聲停下,所有人迅速打開安全裝置,逃命般離開機艙。
當他們看見外麵世界的第一眼,不禁愣住了。
飛行器的四周……喪屍堆成山高。
肖岩這才發覺,前來營救他們的特種兵竟然隻有三個人。
一個修長的身影靜立在兩架飛行器之間,金棕色的發絲被微風掀起一浪又一浪不尋常的先兆,冰藍色的眼眸中的洗練與漠然席卷著凜冽的壓迫感沿著肖岩的視覺侵入大腦深處,產生疼痛的錯覺。
他的雙手握著一柄刀刃,刃尖刺入泥土之中,瞬間要將這片天地變得支離破碎。
肖岩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挪開眼睛。他這才明白自己看見的那抹金色是對方的發絲。
直到有人推了肖岩的後背,壓低了嗓音對他說:“別再盯著他看了,他是海茵·伯頓。”
“他是……海茵·伯頓?”
肖岩愣住了。
他從沒想過特殊任務部隊中的風雲人物海茵?伯頓竟然是眼前這般優雅俊美的男子。
海茵的側臉是堅毅的,宛如屹立千年的峭壁,被流風驟雨雕刻出深邃起伏的線條。
肖岩一直以為他是個怪物,而非此時此刻令人難以轉移視線的存在。
喪屍必須被斬首才會完全失去活動能力,生物學上叫做“切斷神經元聯係”。
一個被攔腰斬斷的喪屍,拖著不斷從腰腹間流淌的內髒,發出低鳴聲,爬向正在步行進入另一架飛行器的學員們。
大個子很享受地看著一行人驚恐的模樣,然後抬起腳踩在喪屍的臉上,它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牙關與舌頭顫抖著,所有人縮緊了肩膀。
一直表情漠然的海茵終於望了過來,眉頭蹙起,“馬克,很髒。”
馬克聳了聳肩膀,“總不能讓它啃上那些嬌嫩的學員吧?”
說完,他一腳踩下去,頭骨碎裂的聲音格外響亮。
學員們嚇得往艙門裏衝,兩三個人擠在艙門口,狼狽之極。
馬克很滿意地笑了起來,“頭兒,這些沒膽的家夥隻要畢業就是少尉,而我們卻要腥風血雨,到死搞不定都沒個軍銜,真是不公平啊!”
“不把你的鞋擦幹淨就不要進駕駛室。”
海茵轉過身去,將手中的利刃收回背上的刀鞘中。
“小子,如果你再盯著伯頓上校,我會挖出你的眼睛喂喪屍。”
留著利落短發的女特種兵對肖岩露出敵意。她看起來年紀不過二十出頭,黑色作戰服勾勒出她玲瓏起伏的身材以及隱隱的爆發力,如果她對著肖岩的腦袋打一拳,他毫不懷疑自己的腦漿都會迸出來。
“哦,對不起。”
肖岩趕緊低下頭,跟著其他人一起走入飛行器。
女特種兵第一個行入機艙,馬克站在機艙外用墜毀飛行器的後備消毒液清洗著鞋子,直到海茵點頭示意,馬克才跨入駕駛室。
飛行器起飛,他們逐漸遠離危險的地麵,所有人都暗自呼出一口氣來。
如同馬克所說的,又有無數喪屍逐漸湧向墜毀地,他們伸長了手臂,跳躍著,試圖將遙不可及的飛行器拽下來,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