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紅荷端著藥進來,發現曹香玉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小主您醒啦,快來喝藥吧,王太醫說再喝幾天就能好了。”
曹香玉飲盡湯藥,苦澀味漫漫在口中蔓延。
“沒進宮前,我以為我怎麼也能在這宮中得幾分寵愛,可進來後才發現,想的容易,做起來難,也不知道你們兩個怨不怨我。”
“小主,我和鹿竹從不怨,小主以後一定會更好的。”
“紅荷,你父母都是府中的管事,你等休息日出去問問府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一點消息也不傳來。”
紅荷點點頭,鹿竹此時把王太醫領了進來,王太醫為曹香玉把完脈後說。
“小主隻需再吃上幾次藥就可痊愈。”
“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我寵愛稀薄,又加之生了長病,你們蠢蠢欲動,可要知道既已下注,就沒有撤回的道理,你醫術精湛,給我開個坐胎藥。”
王太醫遲疑的看著曹香玉。
“這,小主身體還沒有恢複,隻怕用了藥也不一定有用,不如先調理調理身體。”
“那就下副猛藥,藥效有用的就好。”
王太醫嚇得跪在了地上。
“你就說你有沒有這樣的藥。”
曹香玉眸中暗流湧動,麵上卻不顯分毫。
“微臣是知道有這樣的藥,可,可服用後,懷孕時會損傷母體,孕後幾年都生不了孩子,還請小主三思啊。”
“你開方吧,藥就別走檔案了,你要記住一條船去不了兩條路。”
鹿竹剛想勸說卻被紅荷拉住。
【是啊,已經這樣糟糕了,還有更糟糕的嗎。
別人都成了得到椒房之禮的寵妃,自己卻是個宮中無人問津的透明人。】
那藥一連喝了幾天,曹香玉隻覺得嘴裏發苦,景陽宮也靜的可怕。
晚霞餘暉,橘紅的天空下更襯得杏花嬌美,曹香玉穿著水藍色的旗裝,在頭上插了個流蘇,坐在假山上,平複了會心情,便拿起塤吹奏起了《古渡秋》,聲音幽婉曲折,皇上在遠遠的就聽到了禦花園傳來的聲音。
一曲吹完,曹香玉隻聽到個好,側身一看是皇上。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沒想到你吹塤的技術這樣的好,不是剛病好嗎,來,朕扶你下來。”
曹香玉輕撲下來,皇上穩穩接住。
“皇上,妾身想皇上了,您都不來看看妾身。”
皇上大笑,刮了曹香玉的鼻子。
“景好,樂好,人也好,便封個玉字吧。”
曹香玉含笑道。
“脫胎玉質獨一品,時遇諸君高潔緣。妾身謝過皇上。”
“你先回去吧,等朕把政務處理完,晚上去看你。”
晚間的景陽宮上下都喜慶洋洋的,曹香玉也早喝了坐胎藥,可謂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曹香玉還囑咐鹿竹溫壺熱酒,紅荷燃小拇指般長的香,又要毛姑姑弄些鮮花裝飾。紅荷從小盒裏取出香後,照舊把藥渣埋在花壇裏,額頭已經出滿了汗,想起那天出宮回來……
“小主!茯苓姐姐找我說,少夫人留了一個包袱給您,說小主千萬別忘了小少爺,還有,就是我娘說,年前夫人生下了個小姐,如今府中上下都寵愛有加,因為白事在後,府中怕傳出來克嫂的留言,就沒有宣言。”
“知道了,我吩咐你的另一個事呢。”
“小主,這是我爹從揚州弄來的催情香,隻這麼一點夾藏在高點糕裏帶進來的,不會損傷身體,且藥效發揮的快,散的也快。”
“好紅荷,難為你了,先把東西收起來,指不定哪天就要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