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把那金雀銜珠釵給李官女子送過去。”
眾人打量著這小鳥依人的李官女子,再鄙夷的瞧了眼莞嬪。
到底是齊妃忍不住火氣,陰陽怪氣的說。
“哎喲,某些人真沉湎失子之痛呢,怎麼又巴巴的攏著寵愛,之前推了一個丫鬟,現在又!推出一個,嗬,本來姐妹們都是大家閨秀,現在都混進來了什麼!”
沈貴人出口反駁。
“齊妃娘娘此言差矣,李官女子自己想攀高枝,與莞嬪何幹?再說,她算不上碎玉軒出去的人。”
沈貴人冷冰冰的盯著曹香玉,曹香玉冷哼一聲。
“沈貴人記性太差,這李官女子都沒伺候我一個月,就被淳貴人要走了,當時皇上可是斥責她的,這都待在碎玉軒兩年了,也不算碎玉軒出來的?”
曹香玉譏笑起來,心中的火依舊在燃燒。
“再說,齊妃姐姐說的有錯嗎?這段時間受寵的不外乎就是安貴人,甄答應和李官女子,這三人都與莞嬪交好……”
曹香玉話不說完,這留白的話讓眾人有了不少的遐想。
“好了,知道你這些天身體不舒服,今日如此咄咄逼人,不是你以往的做派。瞧李官女子這梨花帶雨的樣子,也不怪皇上寵愛幾分。”
曹香玉神色懨懨,筆直地坐著,放空所有思緒,心裏才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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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屋外蟬鳴不絕,曹香玉抱著枕頭痛哭了起來,嗚咽的聲音在黑夜裏更顯的絕望。
鹿竹聽著立馬想起身點蠟燭,卻被曹香玉出口製止。
“娘娘。”
鹿竹心裏急,怕娘娘哭的傷了神思,從而拖垮了身體,可嘴笨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娘娘,您別傷心了,要不然明天弘旻阿哥該笑您的兔子眼了。”
“噗呲。”
曹香玉被這冷不丁的話逗了起來,慢慢撫平心情。
“鹿竹,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以後?當然是陪著娘娘呀。”
“哈哈,傻姑娘,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紅荷以後要出宮嫁人,你呢?想不想出宮?出宮吧,這紫禁城就是全天下最大牢籠,進了這牢籠,三百六十五天就隻能看同一片天,走同一片地,歡愉甚少。”
“奴婢沒想過以後,不過要是奴婢來選,奴婢還是想陪著您。一開始,奴婢笨不得用,可後來奴婢很感謝娘娘,娘娘不嫌奴婢粗笨,重用奴婢,還把奴婢帶進宮裏,讓奴婢見過這從未見過的美景,穿戴上這精美的衣裳,奴婢心裏是很開心的。”
曹香玉輕輕一笑。
“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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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銀絲碳燒的霹靂作響,小喜子挑出裏麵的栗子,再剝好放到盤子中,獻寶似的端給曹香玉。
曹香玉吃了一個,粉糯香甜,滋味很好。
“你們也吃吃,這栗子味道不錯。”
幾人有說有笑的分了那盤栗子。
“吱呀——”
木門發出刺耳的聲音,打破了這難得的好氣氛。
“王奶嬤嬤,是弘旻出了什麼事了嗎?”
曹香玉立馬坐直了身體,焦急的詢問。
王奶嬤嬤背抵風雪,打了個寒顫才開口。
“剛才內務府來人了,看沒人守著宮門,自己走進來碰巧遇到奴婢,讓奴婢傳個話。”
曹香玉一聽與弘旻無關,眉眼舒展,放鬆的靠著枕墊。
“說了什麼?”
“說,娘娘都修養了半年,年宴是否要出席,又說莞嬪失子沉寂,可前段時間蝴蝶複寵,一年到底何不其樂融融的。”
【瞧瞧這話多好聽,皇後到底是皇後。】
“知道了。”
【這年宴不僅會其樂融融,說不定還會有一個小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