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珮瑤想了想，忽然有些難過。
“采秋，你要記住，日後遇到心儀男子，萬不可腦子一熱，私定終身。”
采秋有些難為情，一邊羞澀點頭，一邊安慰她:
“姑娘莫要遷怒，姑爺對你的好，我是看在眼裏的，這件事全是老爺和夫人的盤算，姑爺應該並不知情。”
“我不是說他不好。”林珮瑤道，“我是認定了他，再加上當日暴雨之夜，他不顧自身安危趕去救我，讓我更加堅定了非他不嫁的決心。所以那晚才……不忍拒絕他。”
回憶起當日，林珮瑤心裏也是矛盾的。那晚，她是願意的，直到現在也沒有後悔。隻是有些不甘。
“我未曾後悔，隻是，如果我是婚後才懷了身孕，哪裏會有這些麻煩事？”
“姑娘不要想的太多，二姑娘有心陷害，你便是不懷孕，也免不了受她一番汙蔑。其實奴婢覺得，有孕反而是好事，起碼孩子出生了。從長相，性情，血脈上，都有跡可循是姑爺的親子。”
林珮瑤舒心一笑。
“外祖母把你派給我，真是我的幸運。小月如果還在，斷斷說不出你這番見解，她隻會說，大不了就跟他們翻臉了，不吃他家飯食還能餓死不成。可我現下，卻是十分十分想念她。”
“小月豪爽，奴婢不及。”
“小月在我心裏，采秋你，在我身邊，都是長長久久的。”她手捧腹部，我的孩子，也要平安墜地。”
“姑娘隻需熬到姑爺回來，便再也沒有人能逼你了，左右七八十日的時間。”
林珮瑤輕輕揺頭:“他能回來固然好，然而我們不能白白等著。”
采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擔憂道:“奴婢知道姑娘是有幾分功夫在身上的，可是眼下你身子不便……”
“今春我和小月偷偷離家的時候，確實是爬牆來著。”
采秋慚愧:“就算姑娘身手依舊靈敏，可是我隻怕是個拖後腿的。”
林珮瑤一笑:“不用擔心，北苑那邊有個角門，守門的阿翁承永軒的恩情，素日裏愛喝點小酒兒！”
采秋會意。
“奴婢這就去準備。”
莫遠生夫婦這邊，洗漱躺下後，開始夫妻夜談。
“你說，永軒回來，知道我們騙了他，會不會怪我們？”莫夫人柔聲問。
莫遠生嗤了一聲:“他有什麼臉麵怪你我？是他自己不孝在先，怎麼能辦這種糊塗事。”
莫夫人斟酌一下:“這孩子也屬實可憐，若是懷的是個女兒，我們也是可以好好疼愛的，畢竟現在孩子有了月份，落胎傷身體。”
莫遠生看著妻子柔和的麵龐，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心腸最是柔軟，不忍心這孩子遭罪，更不想讓兒子回來怨懟於我。隻是人言可畏，外界傳的紛紛揚揚，隻能如此，你又如何知道一定是個女兒呢？”
他不用想也知道，莫永軒自會把這筆賬算到他頭上，到時候父子關係會更加緊張。他想了想，又承諾道:“便算是真有其事，我會查清楚誰在背後推波助瀾。”
莫夫人無奈歎息。
“我未曾逼迫珮瑤，而是與她細細分說原委，她也知道人言可畏，盼著她說與永軒是自己不慎跌倒落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