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請表哥讓我見她一麵,當麵賠罪。”
“好!自然可以。”
江逾白答應的爽快,正在打鬥的阿中聽見了,都略感奇怪,尋思著這種情況,實在不適合再跟對方的隨從廝打下去了。
江逾白不緊不慢的啜飲一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兩日後,可去江家木蘭苑靜候。”
一直到江逾白告辭離去,莫永軒都沒反應過來哪裏不對勁。
她既然起了別扭,豈會如此輕易的見諒他?
“公子不要多想,少夫人是明事理的,她自然是知道事情要怪也怪老爺和夫人,不能怪在你頭上,許是本來有些遷怒你。但是又見不得別人給你委屈受。”
阿中想著公子幾次三番被拒之門外就氣不打一處來。作甚呢,江家表哥托大拿喬,連個正經兄長都不是,還處處為難公子。
兩日後。
莫永坐在江家木蘭苑庭院中擺好的席位上,臉色鐵青。
旁邊有不認識的人過來搭話:“兄台也是慕名而來求娶江家表姑娘都人麼?單看皮囊,兄台勝算很大。”
莫永軒:……
那人繼續輸出:“據說這江家表姑娘長得花容月貌,嬌豔無比,隻是命運不濟,所托非人。”
莫永軒:????
另有好事之人插嘴:“可不是,聽說是不討公婆歡喜,受盡苦楚,”
“爾等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呀!”一個故作風雅的秀才擠進來,引得眾人看著他靜等下文。
那秀才在隆冬之際揺著羽扇,賣了個關子才緩緩說道:
“我有一遠房姑媽在江家廚房聽差,據她說,這江家表姑娘自幼喪母,受了繼母不少虐待,後來養在江家養大,誰知道後來嫁的男人是個癆病鬼。”
癆病鬼????
阿中悄悄後退了兩步,不敢再偷懶自家公子的表情。
那秀才又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你說,她那夫婿若長得如這位兄台一般,”說著橫了莫永軒一下巴,“那公婆不喜便不喜罷了,反正守著一個俊俏郎婿,什麼委屈都拋之腦後了,偏生他還好色無厭,通房妻妾無數,生生被掏空了身子。這江家表姑娘嫁過去,好似在守活寡一般。”
“嘖嘖嘖,保不齊還是處子之身。”有人歎道。
“我聽說她那夫婿還慣食五石散,雙目無神,麵色枯敗,形如鬼魅。”
“不是說頭上還長著三個肉瘤嗎?”
“一條腿是瘸的……”
“到底是沒有親娘疼愛籌謀的可憐人。”
接下來幾人便議論起若是自己會如何疼愛這位可憐的女子。
莫永軒聽得捏爆了手中的青瓷茶杯,還招來眾人充滿正義的側目,以為他是為女方不值。
木蘭苑的暖閣內,林珮瑤小嚐了一口蜜瓜,略帶不滿的埋怨道:“表哥,我雖然有些氣惱他,卻不喜歡別人給他委屈受的。”
江逾白看著表妹沒良心的樣子,喟歎一聲,到底是女大不中留啊,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哭哭啼啼的找到他訴苦,還不敢讓江家兩位老人家知曉。
“他哪裏就受委屈了?”
“我聽說,他幾次下拜帖,表哥你都避而不見。”林珮瑤想著自家心高氣傲的夫君被拒之門外的可憐樣,又狠狠啃了一口脆甜的蜜瓜。
江逾白笑:“是你說不見的。”
“那我說不見隻是我不見,這大冬天的,就是把人請進來喝口熱湯,吃口熱飯,也不失為待客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