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師看著二女兒如此冥頑不靈的樣子,著實心寒。
“時至今日,你依然不知悔改?你自小處處與她爭,處處與她搶,我念著你生養在外麵,時時偏心,事事偏心,卻不想將你養成這樣。”
林依瑤斜眼看著這個以往對自己千依百順的父親,不屑的冷笑,語氣涼薄:
“父親何時偏心我了?這家裏頂好的東西,不都是盡著她林珮瑤嗎?嫡出長女的身份是她的,拿得出手的夫家也是她的,你心裏何時替我打算過?我娘一死,沒有人在你枕席間溫存小意了,你立馬冷落了我,我不會忘記我娘是怎麼死的。”
她不替楊氏還好,一提楊氏,林宗耀就想起她紅杏出牆,與人私奔的情形,立馬氣不打一處來。
“休要在我麵前提起你那個不知好歹的娘,她怎麼死的,以為我會忘記?現在我既然還認你是林家的骨血,你便安分守己一點。”
林依瑤不管不顧的說道:“林家女兒的身份給了我什麼?被人恥笑的出身,永遠被人壓一頭的恥辱,我索性不做了,我娘不是懷了別人的孩子嗎?她是什麼時候給你戴的綠帽子,或許我也不是你親生的,我是……”
林宗耀一掌打在林依瑤那張口無遮攔的嘴上。
“胡言亂語,你想死不成?”
林依瑤被打得頭皮發蒙,唇角一熱,有紅色的血液緩緩流下來,一滴滴染紅了鵝黃色的前襟。她擦擦嘴角的鮮血,陰惻惻的笑了,樣子有些瘋魔。
林宗耀想起和楊氏的恩愛時光,一晃,又變成她私逃被捉回來的那晚,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個家裏,實在是不能留你了。”
“父親讓我自己去青樓妓館我未必不能走出個好前程。”林依瑤理了一下雜亂的發髻。
白菀琴的招親事宜自然又以失敗告終,無論是文采,還是武功,她都沒有一個看上眼的。也印證了莫永軒“歪瓜裂棗”的說辭。
不過倒是有幾個不怕死的兒郎,被小丫頭的豪俠之氣折服,爭著要追隨她左右,甚至還動起手來,白菀琴上去一通拳打腳踢,挨個製服。
“爾等皆是昂藏男子,不思上陣殺敵,為國效忠,倒一味的爭風吃醋,做出沒誌氣的小兒郎之態,還妄想小爺我能看得上眼?”
在她一番指責下幾個人才乖乖走了,白姑娘拍拍手,回頭看到郎才女貌的一對兒小夫妻,嘻嘻笑著湊過去說道:“滿院子兒郎,也就一個能入眼的,還被姐姐你捷足先登了。我聽聞這男子快淪為下堂夫了,表姐若不要,可不要怪我收了啊!”
林珮瑤抓緊自家夫君,正要開口,莫永軒倒是不鹹不淡的接過話茬了。
“我便是你口中那等不思上陣殺敵,為國效忠,隻會一味爭風吃醋的小兒郎。”
白菀琴上下打量他,又道:“長成姐夫這樣也不用胸懷大誌,多生幾個漂亮娃娃,也是為國盡忠了。”
“承表妹吉言,自當努力為國盡忠。”
因為白菀琴遊曆的行程排的滿滿的,所以晚上的洗塵宴也是餞行宴。
卻是有三個很意外的客人——林宗耀和林珮瑤的公公婆婆。看到他們,林珮瑤一時躊躇,不知該不該上前打招呼。畢竟自己出來時,是鬧了別扭的,要說毫無芥蒂,她還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