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便一直覺得奇怪,采桃之所以可以先我們一步到達南府,是二叔將自己的靈寵借給了她。若隻是普通的下人,又怎麼可能馴服得了副穀主的靈寵?現在想來,竟是如此。”

墨螢的眸中流露出一絲嫌棄之意,雖說名門望族三妻四妾正常,可與下人有染卻實在令人鄙夷。

隻怕葉峰早就知曉她的爹娘為她培育了一枚玉魄,但不知在何處,而采桃也有所耳聞。許是猜測那信物可能是玉魄,便在葉醉兒拿走玉石之時,嚐試過用自己的血喚醒,卻不能如願。

於是,用惡寵之血澆灌了玉石,使得其沾染了邪惡之氣,以此來破壞。

“這采桃,看來留不得。”墨螢看向雲以,提出了建議。

卻見雲以輕歎一聲,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件,說道:“南府那邊寄來了信件,說是采桃不堪受罰已死去。”

墨螢一聽,微微有些錯愕,便趕緊接過信件。

看著上麵所描述的經過,她黛眉輕蹙,不多時才慢慢說道:“此事有蹊蹺。”

“嗯,不論如何,小心應對。”

言罷,雲以看著墨螢惆悵的麵容,問道:“你可想好如何處置那玉魄?”

雖有些不舍,但墨螢還是沉重地說道:“隻能聽從長老們的意見了。”

隨即,她站起身來,對著四季道:“隨我一同去後山。”

“是!”四季趕緊應道。

靈寵穀的後山,是那棵玉魄樹所在的地方。

那玉魄樹生長在那兒已有上萬餘年,吸收了日月精華,天地靈氣,據悉曾是一位仙人逝去後,骨血化作枝幹而成。

隻不過,那些都是凡人的傳聞,那玉魄樹為何生長於此,無人得知。

和四季一同走到了後山,未到山頂便可望見那茂盛的玉魄樹。

它的樹冠似楓樹,枝葉卻呈淺藍色,據說到了夜晚時分,葉子便會散發淡淡的藍色,似一片星辰。

印象中,墨螢隻記得幼時與父母來過幾次,然而記憶亦是模糊不清。

兩人上了山頂,走近時才發現,那玉魄樹下站著一名少年。

陌生的身影,少年身材清瘦,一襲青色華服,似是感覺到有人靠近,他轉過身來,清冷的麵容慘白無血色,微卷的劉海垂落,卻帶著一絲貴族氣息。

“靈寵穀倒是很少有貴客來臨。”停在少年的麵前後,墨螢打了聲招呼。

少年打量了她一番,輕啟薄唇,話語冰冷,道:“葉眠眠?”

墨螢輕笑回應:“你認識我?”

“不認識。”說罷,少年又轉過身去,神情漠然,似是不願意過多的交談。

看了看他,墨螢低頭,看見了他的右手上纏著紗布,還有絲絲血跡,而地上也有幾滴未幹的血液。

再抬頭看了看淺藍色枝葉的玉魄樹,墨螢大抵猜出了他的身份。

在來之前,就多次聽到南樞延提及,太子殿下也來到了靈寵穀想要尋得一枚玉魄,以培育屬於自己的靈寵。

而想要玉魄,便需要將自身的血液滴落在玉魄樹的枝葉上,若是玉魄樹吸收了其血液,且將一枚葉子生長為玉魄,那便表示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