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1 / 3)

自從陶狸爾知道了真相以後,果然這件事變得簡單了,雖然她們都沒辦法分析出為什麼程暮會坐巴士和送快遞,但是,陶狸爾幫芝童出了一個主意——拍照。

既然程暮不肯承認,芝童又確定那個人就是程暮,口說無憑,拍照好了。

有照片在的話,程暮應該不會否認了吧?

對,就這麼辦。

但是,有一個難題,那個快遞小子是若隱若現的,要遇到他很不容易,就像遇到任何一個路人一樣艱難,如果程暮不知道什麼原因會去送快遞的話,比如說像摩登大聖一樣白天裝成是一個沉默地校草,晚上就會搖身一變帶上麵具變成綠臉大聖,那也需要變幻的時間的吧?於是陶狸爾決定跟蹤程暮,這樣雙管齊下,就可以搞清楚這個秘密了。

但是,從內心來說,陶狸爾還是覺得是芝童認錯了人,憑她對程暮的了解,他是沒興趣去搞任何奇怪的事情的。

尤其是,送快遞什麼對他來說有什麼意義呢?

陷入謎團。

分頭展開行動。

芝童隨時隨地帶著相機,而陶狸爾開始每天都跟蹤程暮。

說來也奇怪,自從她們決定行動開始,101男生就失蹤了,芝童或早或晚時刻地注意101路車裏的人以及站牌等車的人,可是一直沒有再看到他,電梯間也好,整幢樓也好,也再沒看到過快遞小子的身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毫無征兆的來,又毫無征兆地去,連一片雲彩都沒有留下。

而陶狸爾在跟蹤了程暮三天之後,也宣告失敗。

程暮的生活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上課,下課,回家。回家之後他房間裏的燈就會打開,一直到10點左右就會關燈睡覺,他甚至連個朋友都沒有,也基本不可能會外出,陶狸爾一麵打消了心裏對程暮是否另有所屬的顧慮,另一方麵也確信芝童是看錯了人,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程暮。

那又會是誰呢?

一個跟程暮長的如此相像的人?難道程暮真的有什麼失散的孿生兄弟什麼的?

這天,陶狸爾跟程暮一起吃飯的時候,忍不住問起了這件事。

“程暮,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嗎?”

程暮低頭吃飯,沒抬頭地說:“連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都不會有。”

“但是,雙胞胎就會很像埃”

程暮說:“那也隻是很像而已,仔細看還是有差別的。”

“……你說,這世界上會不會有一個人長的和你很像?”

“你怎麼也變成了倪芝童?”程暮有點警覺而且抗拒地說。

“芝童確實看到過一個人,長的和你一摸一樣。”

程暮說:“送快遞的?”

“是的,而且也在乘坐101路車地時候遇到過。”

程暮說:“那又怎麼樣?長的像的人很多,幹嘛非認定那就是我?那個人搶了她的錢包嗎?”

“比搶錢包重要多了。”

“哦?是什麼事?”

“一個多月前,芝童的爸爸突然失蹤了,芝童的媽媽忍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幾乎要自殺,她家裏的日子全都亂了。”

“這跟送快遞的人有什麼關係?”程暮不再心不在焉,而是很認真地聽起陶狸爾的話,他也是一直在誤會了,以為陶狸爾派了芝童來搗亂,沒想到原來有這麼一回事。

“她爸爸失蹤了幾天後,有一個人送來一份快遞,裏麵是離婚協議書,但是打電話去查單號發現她爸爸不是通過快遞公司發去的,而是發的私人快遞,所以,好不容易能夠找到爸爸的線索,就這樣斷了。”

“原來如此。”程暮點了點頭,“她爸爸為什麼會失蹤?”

“就是這個難題,大家誰都不知道,連她的媽媽都不知道,那天跟往常一樣正常,就是一大早去上班了,但是晚上就沒有再回來,就這樣,再也沒有回來。”

“報警了嗎?”

“報過,但是幾天後收到了離婚協議,說明他沒事吧,他隻是不想回家了,就躲了起來,誰都找不到他了。”

程暮說:“一個人要想消失,原來這麼容易。”

“是啊,芝童的媽媽真的好可憐,又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就算要離婚,何必要用這樣的方式呢?完全可以心平氣和地談一談,至少也要麵對麵說一下的,就這樣突然失蹤,然後寄來協議書,未免有點太過分了。”陶狸爾對芝童的難過感同身受,說話的時候顯得很激動。

程暮也沒有再安慰陶狸爾,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就跟陶狸爾告別了。

就在陶狸爾就要回到家的時候,她忽然接到了芝童的電話,芝童的聲音很急促,她說:“狸爾!你現在在哪裏?”

“我就要回家了,怎麼了芝童?”

“我……看到101小子了!”

“啊?在哪裏?”陶狸爾大叫,心裏更加確定,原來那個人真的不是程暮,剛剛跟程暮吃過飯,還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她這次可以安心為程暮作證了。

“我現在在地鐵站,剛才我在家裏看電視,關窗戶的時候看到一個身影很像他,我就跟了下去,結果就到了地鐵站,但是現在跟丟了。”

“你在地鐵站等我,我現在就去找你!”

“好的,你快點來!”

陶狸爾迅速地往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地鐵入口進去,向芝童奔去,她的心裏激動地砰砰響,也許很快謎底就要揭出了!到底會是誰,跟程暮長的如此相像?又到底芝童的爸爸在哪裏?為什麼會搞這樣一出戲來結束自己多年的婚姻?

太多的謎讓陶狸爾心情澎湃,恨不能馬上飛到芝童身邊去,和她一起見證這個激動人心的時刻。

跟芝童彙合的時候,時間差不多過去了半個小時,芝童在地鐵站裏來回踱步,顯得很焦急。看到陶狸爾,仿佛見到了主心骨一般的,她拉住了陶狸爾的手,語速極快地說:“怎麼辦?還是跟丟了,但是我確切地看到他了,穿著一身運動裝,戴著棒球帽,雖然穿戴不一樣,但是他就是程暮呀!”

陶狸爾說:“芝童,你別激動,你真的誤會了,我敢保證這個人不是程暮。”

“為什麼?不可能,不可能有那麼像的人!”

“芝童,我今晚跟他一起吃飯了,剛剛分手,就在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們剛剛分手不到一個小時,他不太可能分身的,對嗎?”

“啊,原來是這樣……可是,那真的是太像了啊,除了穿戴,其他的一模一樣!對了,我剛才匆忙中還拍了一張照片,給你看看。”

陶狸爾結果相機,嚇了一跳,雖然芝童隻拍到了一個很模糊的側麵,可是,那挺拔的鼻梁,那下巴的弧形,那麵部的輪廓,還有高大的身形,簡直跟程暮如出一轍,如果不是今晚她確實是跟程暮一起吃過飯,她倒真的也像芝童一樣確定這個人就是程暮了!

太瘋狂了!

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人!

比孿生兄弟還像。

真該給程暮看看這張照片才好,他就不會再冷冰冰地說什麼“這世界上連兩片相同的樹葉都找不到”這樣的鬼話了。

“是不是太像了?”芝童問。

陶狸爾連連點頭:“是啊,真的是太像了,簡直不可思議!”

“是呀,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堅信這個家夥就是程暮了嗎?除非!除非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有一個失散的同胞兄弟,而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者說,難道程暮不是他父母生的?而是抱養的?”

芝童和陶狸爾都被這個推理而震驚了,如果是這樣的話,真的是一個發現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了!

“該怎麼辦呢?去哪裏找到這個程暮的失散兄弟?”芝童小聲的問陶狸爾。

陶狸爾在震驚中還能保持理智,她說:“如果按照你多次在地鐵見過他,以及跟他同乘101,還有,在你家附近見到過他的話來推,他應該就住在你的附近,即使是要去遠處送快遞,最後也是會回家的,不如我們就在這一站等吧。”

“你說的沒錯,我怎麼沒想到?與其追去,還不如守株待兔。”芝童非常同意陶狸爾的說法,兩個人做伴,倒是不孤獨了。

陶狸爾買來了飲料,跟芝童一起坐在台階上喝著飲料聊天,陶狸爾說:“你說,如果我們遇到了這個人,跟他說有一個給他很相像的人,他會不會覺得我們倆是瘋子?”

芝童說:“會。”

陶狸爾笑起來,芝童說:“反正程暮已經認為我是個瘋子了,不在乎他的同胞弟弟再這樣認為了。”

“你的事情我已經跟程暮說了,他一開始誤會了你。”

“也沒想到我也誤會了他,真的是太像了,你看看照片,你再看看……就算是同胞兄弟,哪裏可能這麼像?”

“我也特別好奇,如果他們不是同胞兄弟,那麼,到底會是誰跟程暮如此相像……”

“祈禱祈禱祈禱!一定要等到快遞小子!”芝童念念叨叨。可惜,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卻始終沒有看到那個快遞小子返回來,芝童有點失望了,陶狸爾也是,本來興致衝衝的她也被時間的煎熬所打敗,她開始懷疑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確,甚至開始推翻自己:“也許他隻是每次送快遞正好都在你附近而已……芝童,我們不要再等了,好困……”

“好吧,那我們先回家吧,下次如果遇到他,我一定不會放過他!”芝童信誓旦旦,卻也感到困倦難當。

等一個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的人真是萬分痛苦的一件事。

兩個人就此告別,回家了。

晚上,陶狸爾讓芝童把拍到得那張照片傳給她,她在電腦上仔細地研究那個人的側影,越看越像程暮,因為離得有點遠,拍的比較模糊,而且也比較小,放大的話就虛了,看不太清楚,可是,僅僅是這樣,都已經想象到令人訝異的程度了!

陶狸爾忍不住給程暮打電話,想把照片傳給他看,可是他手機卻關機了,現在還不到十點,應該不是他睡覺的時間,難道手機沒有電了?

過了一會,陶狸爾再次打電話給程暮,還是沒有開機,陶狸爾又心切,十分想馬上給程暮看到這張驚人的照片,於是她打電話到了程暮的家裏,一個傭人聲音的人接了電話,聽說找程暮,說程少爺晚飯沒有回來吃,現在還沒有回家。

陶狸爾有點奇怪,他們七點多就已經吃晚飯了,現在都已經快要十點鍾,怎麼他還沒有回家呢?而且手機還是關機的狀態,他到底去了哪裏?

陶狸爾請傭人轉告程暮,如果他回家的話給她回一個電話,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然後就忐忑地等電話,一邊等一邊看照片,可是一直到睡著,程暮也沒有把電話打過來。

芝童的媽媽在經曆了一個多月的痛苦曆程後,現在慢慢地緩和了很多。

她不再抓狂,不再懷疑,不再憤懣,不再詛咒,不再恍惚,不再失落,而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吃飯的時候,她跟芝童說起當年跟爸爸認識的情景。

“那時候你爸爸,總是找借口來找我,要不就是借書,要不就是問習題,總之,他總是像個傻瓜一樣來找我。”媽媽的臉因為回憶而洋溢著幸福的神采,仿佛已經忘記了爸爸失蹤的事件,芝童本來不喜歡聽爸爸媽媽的羅曼史,但是因為難得見到媽媽如此安詳溫和,又加上爸爸失蹤這件事,所以她竟然也對他們的故事開始產生了興趣。

“這個傻瓜,有一次還甚至為了我,跟同班的同學吵起來。”

“媽媽,原來你跟爸爸是同學。”

“是的,初中就是同學,高中的時候還是同學,後來我才知道,為了追求我,你爸爸甚至動用了關係,本來他是要去一個更好的高中念書的,但是為了我,他選擇了跟我同一個學校念書,他的性格很木訥的——雖然他後來變成這個鬼樣子。當年他是連喜歡都不敢說出來的人。”

“那你怎麼知道他喜歡你的?”

“我怎麼會不知道,傻孩子,如果一個男生喜歡你,你也是會很快就感覺到得呀。”

“從來沒有男生喜歡過我,我感覺不到。”

“怎麼會啊,我們的童童這麼可愛,一定也會有一個男生默默喜歡你的,不過——你現在還在念書,最好不要這麼早就談戀愛,男女感情沒什麼好的,隻會浪費時間,耽誤學業……”一談到芝童的問題,媽媽馬上就從回憶中抽身出來,恢複了“媽媽狀”,芝童恨自己多嘴。

“好了啦,不說我了,繼續說你和爸爸的故事——你知道爸爸喜歡你,於是你們就在一起了嗎?”芝童趕快吸引媽媽再次進入回憶中,還是在回憶狀態裏的媽媽可愛,她最討厭教訓她的媽媽,還有爸爸。

媽媽果然很快就被推倒回憶中去,她無比憧憬地說:“那時候的日子真是美好啊,沒有家庭也沒有婚姻,媽媽是一個很漂亮的人呢,有好多男生追求我,你爸爸根本就是個膽小鬼,他不敢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