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炊煙嫋嫋,很有煙火氣息,連帶著這個滿是花草的小院都熱鬧起來,遊酌帶著一身煙火從屋中出來,手上端著兩碟剛剛出鍋的梅花糕。
妘清秋的鼻子很像狗鼻子,一聞到梅花糕的味道就從樹上躍了下來,將院中石桌擦幹淨,好讓遊酌將碟子放下。
遊酌身上的煙火氣味與妘清秋身上的山茶花的香味相互交織著,妘清秋沒有聞到,因為他的所有精力這會兒都在梅花糕上,可是遊酌對氣味這麼敏感的人怎麼會沒有聞到呢?
他不動聲色,以前是不懂,如今懂了,隻覺得這種氣息相交的感覺讓他有種隱秘的歡喜。
暗暗觀察著妘清秋的神色,不過要讓遊酌失望了,如今的妘清秋,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就在遊酌愣神之時,妘清秋已經將一盤梅花糕吃完了,他吃東西的動作很快,卻也很優雅,這是在書院從小便被教授的禮儀,刻在了骨子裏,想忘也忘不了。
妘清秋撚起一小塊梅花糕遞在了分神的遊酌麵前,“遊酌,給你吃。”
妘清秋說完,話音落下後就見遊酌伸頭將他手中那塊兒梅花糕接了過去,用嘴接的。
這可把妘清秋嚇得不輕,趕緊將手放下,暗暗的撚動著指尖,想要把那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從心中驅趕出去,可麵上依舊是神色不變。
遊酌咀嚼著口中的梅花糕將其咽下,神色不改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抱歉,在想些事情沒有聽清。”
遊酌真誠道歉,妘清秋一聽這話連忙心虛擺手道:“無事。”
“就是說這梅花糕你若是再不吃,我就要一個人吃光了。”
遊酌勾唇一笑,溫聲道:“本就是給你做的,你吃就是了,這話問的好像我虐待你一樣。”
妘清秋心中那微笑的別扭被遊酌這一打趣完全驅散了,“遊師兄可不就是在虐待我嘛,來了你這清泠淵,就給我吃點心,連杯熱茶都沒有。”
聽到這話的遊酌,剛剛才準備倒一杯茶遞給他,主要是怕他吃點心噎著,可是還沒有來得及行動,話就被他給說了。
不過怕什麼來什麼,妘清秋才剛說完話,往口中送點心的動作就一頓,然後‘噁——’的一聲,被噎住了。
遊酌連忙給他拍背遞水,妘清秋好不容易才將那口噎人的點心給咽下去,憋得臉都紅了,眼眶中也沁出了淚水。
遊酌一抬頭,就看見了妘清秋被淚水染紅的眼尾還有粉紅的臉頰,然後狼狽的挪開了雙眼,一雙墨色的眸子諱莫如深,染上一點欲色。
妘清秋低著頭,在他抬頭的一瞬,遊酌已經挪開了眼睛,他錯過了他眼中的晦暗,也錯過了他眼中幾乎化不開情意,可能連遊酌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原來自己已經對妘清秋的情意如此的沉重,沉重到他在沒有確定他的心意之前,不敢讓他知道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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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相思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