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看著李禾麵色蒼白,想起那場大雨擔憂的問道:“三郎,你這是病了嗎?”
李禾不想他們擔心,輕描淡寫道:“就是小小的風寒,現在已經好了,隻是大夫讓我再休養幾天。”
那天的雨確實很大,李楠和方玉振都參加了此次鄉試,李禾不由心生憂慮:“你們最後沒有遇上意外吧!”
方玉振和李楠神色沉重互相看了一眼。
李楠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最後一道題還差一點就寫完了,原想著是寫完再交上去的,沒想到風雨太大,吹開了油布,差一點就把卷子打濕了。”
李楠苦笑:“最後我隻能草草交了上去,估計此次鄉試榜上無名了。”
方玉振也是心情沉重的說道:“寫完了,沒改。”
也是,那個時候離著真正的考試結束還有最少一個時辰,正常情況之下都是可以答完的。
可壞就壞在這突如其來的風雨。
李禾安慰道:“也不要那麼悲觀,此次大雨試卷被毀或者被汙的應該不在少數,還有希望。”
但是三人都知道這是安慰之語,畢竟鄉試隻錄取幾十人罷了,那些能考上之人無不是天資聰穎經驗豐富之輩,怎麼會被風雨影響?
三人對著鄉試內容閉口不提,再說了幾句家裏的情況之後李楠和方玉振便告辭離開了。
李禾想要留他們住兩天,正好自己師父的書房有許多藏書,可以讓他們多看看,隻要自己跟師父說幾句軟話就行了。
可惜被二人拒絕了。
他們的錢不是很多,雖然吳興願意免費把宅子借給他們,但是在府城的每一天花銷都很大,還不如盡快回家看書。
要是此次沒中,那就準備好下一屆的鄉試,畢竟他們還年輕,隻有二十多歲,還有的是機會。
就這樣,二人帶著李禾寫給家中的書信離開了。
李禾身子還沒好全,大夫千叮嚀萬囑咐不讓見風,李禾隻好讓李墨替自己送他們出去。
就這麼一連休養了十來天,鄉試放榜的日子快到了,李禾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
這期間許多考生都給李禾送來了請帖子邀他赴宴。
包括他在遊學途中認識的學子,其中亦有許多人參加了此次鄉試。
這裏麵就有臨江府知府的兒子,王安。
所有秀才都是要在自己戶籍地所在的省會參加鄉試的,王安也不例外。
王必達是廣信府人士,雖是朝廷有規定不能在自己戶籍所在地任職,但是王必達活動了一下,就跑到了距離廣信府幾百公裏的臨江府任職。
而王安也就順理成章的在臨江府讀書,然後在南昌府參加鄉試了。
李禾考前就在府衙一直看邸報,聽盛保麟給自己分析朝廷的局勢。
考完之後又生了病,一直在盛府修養,自然不知王安在南昌府出盡了風頭。
考前一月,王安在南昌府舉辦了好幾次集會,邀請了所有有名氣的學子,其中自然包括他認識的李禾。
隻是可惜李禾那些日子幾乎吃住在府衙,也不外出露麵,他們自然找不到李禾住在哪裏。
至於將帖子送到盛府?
盛保麟一介知府怎麼會看不清他的伎倆,直接讓門房把帖子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