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王妃正在自己的院中理賬。
快要過年了,她得將年禮提前備好,不能誤了事。
剛把賬冊放下,準備歇一會兒,便見到自己女兒掀開門簾跑了進來,帶進來一股寒風。
閑王妃眉頭一皺,先是讓丫鬟婆子拿來手爐塞進景雲璃的手心,這才埋怨道:“你怎麼還是這麼冒冒失失的,我平日裏都是怎麼教你的!還有你身邊的丫鬟婆子呢?怎麼連個手爐都沒給你拿?”
景雲璃可憐兮兮的依偎在閑王妃的身邊,撒嬌道:“母妃,是我嫌她們跑得太慢了,這才自己一個人過來的。而且......”
閑王妃是繼室,為了不威脅世子的地位,隻生了景雲璃一個便就吃了藥,因此對這個唯一的女兒十分看重。
此刻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不由心中好奇,怎麼一向張揚明媚的女兒變得如此扭扭捏捏了?
閑王妃摸了摸景雲璃的手,發現已經回暖了才放下心來,問道:“怎麼了?是想要什麼衣裳首飾還是想外出遊玩了?”
景雲璃紅著臉訥訥道:“都不是,是...是...”
閑王妃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預感,冷著臉問道:“到底是什麼?”
還沒等景雲璃說出口,掀簾進來的閑王便語氣生硬道:“是什麼?咱們的乖女兒被一個僅有一麵之緣的男人勾了魂去了!”
閑王在自己女兒離開之後越想心越難安,幹脆跟在自己女兒屁股後麵也來了王妃這裏,生怕她被女兒哄得答應了什麼。
閑王妃神情嚴肅,看向自己的丈夫,問道:“怎麼回事?”
閑王偷瞄了自己女兒一眼,然後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閑王妃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他們家這麼尊貴的身份,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嫡女去配一個出身寒微的進士,
到時候別說璃兒日後的生活怎樣,他們閑王府也會成為京城的笑話。
一旁的景雲璃看到自己母妃嚴肅的表情也慌張了起來,連忙說道:“母妃,李禾才不像父王說的那般不堪,他可是第一個六元狀元,皇伯父還賜了他一座宅邸呢!那可是在長安街上,比閑王府離著皇宮還近呢!”
閑王哼哼了兩聲,說道:“你倒是打聽得清楚!”
景雲璃本就生氣他在母妃麵前說李禾壞話,此刻更是連理都不想理他,扭過頭不去看他,隻把閑王氣的心哇涼哇涼的。
他那乖巧的小閨女啊!
閑王妃清楚自家女兒的脾氣,你越不讓她幹什麼她越想幹什麼,於是說道:“璃兒,母妃知道你的意思,隻是這李禾身份實在是有些低了,不如再看幾年,他要是有出息再說也不遲。”
景雲璃也不傻,怎麼不知這是自己父王母妃的托詞,可是家裏兩個能做主的都不同意,她能有什麼辦法,難道真要她自己去跟李禾說嗎?
她平時行為是放肆了些,但是也不會這麼出格啊!
景雲璃心裏委屈,本來有幾分玩鬧意味的她此時多了幾分認真,狠狠跺了一下地麵,生氣道:“父王母妃一點都不疼璃兒了,我不想看見你們了!”說完人就往外麵跑去,閑王妃趕緊讓丫鬟婆子跟上去,別讓景雲璃磕著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