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電轉間田老太爺便決定咬死不鬆口,反正自己兒子是縣丞,就算李禾想做什麼也是不敢的。

等到文書念完,田老太爺便哭喊道:“大人,冤枉啊!我們田家也是體麵人家,怎麼會做出此等事情,這些純粹是無稽之談啊!”

李禾冷笑一聲道:“是這貪汙公款是假的,還是強買百姓田地是假的?難道你以為本官沒有證據嗎?”

李楠站出來說道:“田老太爺,念您是田大人的父親,我們便不對您用刑了,若是您願意老實交代,興許受的罪還少些。”

田老太爺依舊哭訴道:“我也不知大人是從哪裏聽來的謠言,我們田家一直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家,從不做違法亂紀之事,大人所說的罪名老朽是一概不知啊,我早已不理家事多年,難道大人是想讓老朽承認莫須有之事嗎?”

李禾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他原本就沒指望這個狡猾的老狐狸能說出什麼,隻不過是嚐試一番,能炸出來最好,炸不出來也能讓他擔驚受怕一番。

隻是沒想到這個老狐狸連“莫須有”這三個字都說出來了。

這不是說李禾跟秦檜一樣誣陷忠良嗎?

李禾本來還有些生氣,可是一想到自己掌握的那些證據也就平複了下來,雖然還沒找到關鍵的賬本,但僅僅靠證詞也能定田家的罪了,隻是波及不到田家真正的主事人身上。

田永跟他父親頂多也就是一個失察之罪,嚴重點可能是免除田永的縣丞之位,但田家依舊是惠來縣的毒瘤,日後還會對李禾造成麻煩。

要知道惠來縣這三家中,隻有田家是最不安分的。

李楠見田老太爺詆毀李禾,當即怒斥道:“放肆!你是什麼樣的身份,也值得縣令大人去構陷你!這些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你抵賴!”

田老太爺依舊一臉茫然:“大人這是什麼意思,老朽是真的不知道啊!”

李楠還要再說什麼,李禾揮揮手製止了他。

“好了,我想咱們的田老太爺心知肚明的很。既然田老太爺不打算說,本官也就不為難你了,隻希望升堂之時田老太爺依舊這麼堅持。”

隨後便讓獄卒將田老太爺帶了下去,然後便提審起了其他人。

最先提審的便是田富了。

田富由李禾跟李楠親自審問,其餘閑雜人等便由刑房的司吏進行審問。

田富雖然在外麵耀武揚威,但其實是一個最欺軟怕硬之人。

隻不過是略微嚇了嚇他,他便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這樣李禾便有了田永貪汙受賄的證據,雖動不了田家,但田永這個縣丞便不要想接著當了。

接下來李禾便詢問起了強買田地一事,隻是這事確實是有的,但契書上畫押的都是田富,從始至終田永兩父子隻存在在田富的嘴裏,兩人從沒有親自動手。

就連田永的貪汙案在沒有賬本這樣的確鑿證據之前,李禾頂多隻能彈劾田永縱容屬下貪墨,多了的便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