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藤田大隊的起義,使得皇道派高層盡皆被活捉,可謂是團滅了叛軍高層,因此在軍法審判中,海軍出身的審判員們向天皇爭取了赦免藤田大隊的詔書。
盡管藤田大隊當初在東京郊外殺得屍橫遍野,但那殺的也都是陸軍,跟他們海軍沒有半毛錢的仇恨。
為了惡心陸軍,海軍故意安排由藤田大隊作為行刑隊,處死北一輝等一眾逆賊,也為在兵變中被陸軍殺死的海軍大將們報仇。
“喂,藤田君,煙滅了!”,一名身材矮小但十分壯碩的軍官走到陳興宗身前,見到他手中的煙便出言提示到,
陳興宗聞言隻是將其仍在了地上,下意識地用軍靴去踩扭了幾下,“謝謝!”,說完便走向了一旁已經列隊站好的部隊。
那提醒陳興宗的軍官隻是看著陳興宗的背影恨得牙癢癢,他握緊了手中的軍刀,“不過是叛徒一個,有什麼可拽的?”,
此人是第六師團下屬的中隊長,田中軍吉。
在討伐皇道派的戰爭中勇猛作戰,但被陳興宗手下的藤田部隊攔住,愣是打不進市區內,他手下近二分之一的死傷都是陳興宗給打的,
在戰後陳興宗居然靠著倒戈一擊免去了被清算的命運,這讓他感覺自己的部下都白死了。
“皇軍之花?叛徒也有資格?”,田中軍吉不屑地朝著地上吐了一口水,隨即轉身對著後麵的軍卡大聲叫道,
“混蛋!還在磨蹭什麼?趕緊把那群無君無父的逆賊全都押過來!”
從軍卡上押送下來的全是身形羸弱之人,他們是這次叛亂中倒向皇道派的文官們,其中最引人注意的便是一名穿著長大褂,
臉型瘦長的男子,即便是即將上刑場了他也在努力維持自己的形象,頭發被高高地梳往腦後,上唇的胡須也是不斷地被他捋著,
盡管他的眼鏡已經出現了破裂,以至於走路的時候都有些踉蹌。
作為在日本軍界,尤其是陸軍中備受追捧的他,北一輝知道自己必須死,盡管那些審判自己的人沒有拿到自己加入兵變的證據,
天皇可是非常想要他這個在軍界中影響頗深的家夥趕緊去死。
他和西田稅兩人被單獨押到了一處空地旁,身後是布滿彈坑的原野,那裏曾是阻擊第六師團進入東京市區,打得最厲害的一處戰場。
不同於北一輝眼中的認命,西田稅的雙眼仍是桀驁和瘋狂,本就是軍隊出身的他行事更加激進,直接參與到了皇道派的叛亂中,
而且當初在兵諫秩父宮雍仁親王,讓他即位天皇之位時,他是頭號組織者。
一隊手臂上帶著憲兵袖章的士兵端著槍列隊走到他們前方十米處,在一名軍官的口令下,列隊走到他們麵前,
“預備!”
麵對黑洞洞的槍口,北一輝閉上了眼睛,自參與辛亥革命起一直到皇道派叛亂,幾十年的努力終成泡影而消散。
“瞄準!”
西田稅胸口起伏不斷,他想說些什麼,但是發現想說的太多了。帝國萬歲、國家昌盛、掃除內奸、征服中國……
沒等他想好說什麼豪言壯語時就聽到了那軍官的嘶吼,
“射擊!”
北一輝和西田稅的胸口便爆出了幾朵血花……
“預備!”
“瞄準!”
“射擊!”
盡管受刑者已經到底,但是負責行刑的軍官仍是在重複著口令,行刑隊的士兵也是不斷重複著開槍的過程,
他們眼中或是麻木、或是悲痛,他們本來是尊皇討奸的中流砥柱,救全國百姓於水火的英雄,如今卻成了把槍口對準自己人的叛徒。
另一邊,其他文官們被帶到了搭起來的絞刑架旁,絞刑,在日本並不常見,陸軍統製派的意見便是直接槍斃了事,但海軍卻執意不肯,搬出了西方的絞刑架,稱此舉可震懾一切逆賊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