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晉驍花費好些口舌的一頓寬慰後,她才稍稍作罷。
但這一場貢獻出了全部演技,盡全力示弱的戲碼,終於也引導得他又想明白了些事兒,不僅得要想辦法讓她盡早脫離許家,以對外的悠悠眾口。
還得要想辦法徹底解決家裏的問題。
而這一樁樁一件件,統統都是讓許晉驍頭疼的事兒。
至於許雲幼為何為這樣做,無非是盼望著這諸多問題的牽絆,能讓許晉驍有一天知難而退。
可哪有這般容易呢?
許晉驍對她可不是一時興起,隻因為她說每天都給他報安全,這麼一顆小甜棗,他就能起個大早特意送她去機場,隻為能每天收到她的消息。
*
天色有些暗,天空飄著細細的小雨,許雲幼站在倫國機場大廳外等人,發呆,仰頭看天。
雨天的雲層很低矮,一團團灰白的雲壓在城市上空,低矮得讓人有些窒息,似乎每朵雲都吸滿了秘密,藏不住了,便下起雨來。
回到倫國的許雲幼沒回她和段易燃的家裏,司機載著她去往酒店。
也沒著急回去收拾東西,先根據諸琦給的地址去看他太太。
一連兩天,去諸琦家都沒見著人。
想了想決定去諸琦已經是植物人的身體所住的醫院。
許雲幼打聽到病房號後,悄悄扒在病房外的窗戶張望,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那邊晃。
忽然,肩頭被人拍了一下。
嚇了一跳。
轉過身,一個金發碧眼的高挑女生,正好奇的打量她。
“你在看什麼?”,對方沒什麼表情的直接問道。
許雲幼則立刻臉上堆起乖巧的笑容,“你好,我是一名心理學學生,在做一個課題《植物人的術後照顧與心理》,想真實采訪一些病人的家屬,所以冒昧前來…”
聽完這話,對方微微點頭,也報以善意一笑。
嗯,這笑容,有些熟悉,她幾乎看見了諸琦的影子。
金發女生之前環抱在胸前的雙手終於放開,指了指裏麵,“哦,這樣呢,這裏住的是我爺爺。”
……
順利獲得對方信任後,她得知並親眼見到諸琦太太的情況。
癌症,入院治療,等待手術,但即使是這般的情況,她也會帶上假發,收拾打扮如常,去陪伴諸琦。
從醫院出來的人,為兩人的愛情紅了眼眶。
諸琦太太守了植物人的諸琦30年,沒放棄過,時至今日她依舊女為悅己者容。
再也觸碰不到愛人的諸琦在天堂時至高位,卻依舊孑然一身。
見證這些的許雲幼怎能不為之動容,心生羨慕~
獨自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心裏想著這對天各一方永無複見,卻至死不渝的愛侶,再想到同段易燃的這一路,內心的悲愴奏鳴曲在囂然大奏。
愛到地老天荒這世間不是沒有,或許隻是不屬於他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