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等等……什麼十五次??
什麼亂七八糟的。
聞言，柳斯懿臉色陰沉，手中的酒杯被他重重地放下，發出一聲巨響。
這一震，調酒師神色緊張，卻又不敢出聲詢問，生怕惹惱了眼前的柳大少。
柳斯懿眉頭緊皺，回頭看向聲源處，一眼就看見了造謠者。
那是一張對他來說極其熟悉的麵孔。
難怪了。
他從剛剛開始就覺得那個聲音耳熟。
原來真是個老熟人。
待在這各種燈光閃動的酒吧裏徹底看清對方那張帶著暗戳戳興奮的臉，柳斯懿隻覺得眼皮一跳，俊臉上閃過一絲麻木。
齊鷺。
這個小兔崽子，向來愛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搞事。
但沒想到，這次都敢當著他麵傳謠了。
他目光陰沉，盯緊了仍說著話的齊鷺。
齊鷺看起來現在都不知道他在這。
他果斷起身徑直向齊鷺走去，步伐帶風。
酒保在一旁看著，卻沒敢出聲阻止。
不是他慫，是因為這兩人，他哪個都惹不起……
今天是怎麼了，齊家小少爺和柳家大少爺居然同時在他們這個小酒吧出現了……
看柳少的樣子，似乎被氣得不輕。
齊小少爺，你自求多福吧……
這邊齊鷺並沒有察覺到危險降臨，還繼續說著，聲情並茂，並不時挑眉加些什麼動作，像是在情境重現般，越說越起勁。
這裏出入的人大多都沒機會見柳斯懿本人，但見齊鷺說得這麼篤定，就已經相信了大半。
但在這種言論的衝擊下，還是有人忍不住出言詢問。
“真的假的?柳少這麼私密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親眼見過嗎?”
畢竟齊鷺說的都是跟柳斯懿相關的料，他們沒有機會跟那鼎鼎大名的柳二少見麵，更不知道這些料的真假。
聞言，齊鷺秀眉微挑，幾乎是不帶任何猶豫地脫口而出，“這個嘛，雖然我沒見過，但肯定是真的，我和他是多年好友，我肯定不會亂說。”
酒吧的燈光昏暗，閃動的氛圍燈光正將氣氛推向更高處。
人們正沉醉於那極具節奏感的音樂中，他們隨著音樂舞動，全然沒有注意到傳聞中揮金如土的富家公子柳大少此刻正站在一旁的沙發旁。
周末酒吧人流量巨大，而在來往的人群中，一身黑色休閑運動裝的柳斯懿跟酒吧格格不入，但他那張好看的臉又巧妙地中和了那種怪異感，不經意間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柳斯懿頂著一張冷峻帥氣的臉，似笑非笑地站在齊鷺身後。
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眸泛著的冷光，更讓人無法不在意。
一時間四周的人們都忍不住看向那個高大的身影，或探究或期待。
眾目睽睽之下，柳斯懿突然伸出修長有力的右手，隨意地一揪，就輕而易舉地把齊鷺從沙發中提起，“齊鷺，你現在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啊，什麼事都敢亂說啊?”
齊鷺原本笑意盈盈的臉被柳斯懿的動作一嚇，瞬間變得驚慌失措。
那雙圓眼在看見揪他的人是誰後猛地眨了眨。
“我在床上如何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你試過?”
聽見柳斯懿輕佻又冷漠的語氣，齊鷺一下子把嘴巴閉緊了，漆黑的眼眸裏滿是可憐。
“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柳斯懿陰沉著一張俊臉，說話時嘴角揚起生人勿近的弧度，讓他看起來冷酷異常，讓人情不自禁產生了一個念頭。
下一秒他就毫不留情地會把齊鷺丟出去。
齊鷺有些瑟瑟，目光卻澄澈：“柳少，你聽我解釋，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柳斯懿：“……”我倒是想聽聽你要怎麼解釋。
柳斯懿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齊鷺看著柳斯懿的表情，這下心下更沒底了，隻是強裝鎮定，全然不顧四周或驚詫或疑惑的眼神。
“柳少，我可沒胡說，我是看在他們這麼誠懇的問的份上我才說的，平日裏我可什麼事都沒說。”
齊鷺說話時言語懇切，臉蛋可愛，但配上他被拎起的滑稽場景，實在像隻幹壞事被主人捉住又慌忙道歉的貓咪。
那被柳斯懿的突然出現嚇得不行的幾個人恨不得鑽進地縫去，此刻聽到齊鷺說的話，個個都雙目圓睜。
這個人可真不是好人啊，怎麼把鍋丟給他們啊。
明明是他自己非要說的！
要是惹得柳少遷怒他們可怎麼辦?！
齊鷺才不管他們什麼反應，隻是那圓溜溜的眼又咕嚕嚕地轉了一圈。
隨後他又認真地看著柳斯懿，甚至連語氣聽起來都非常誠懇，“柳少，柳哥，我的好哥哥，我真沒有無中生有。”
“您在我心中真是那樣威猛的男人，真的。”
齊鷺有張無辜的娃娃臉，頂著這樣的臉說這樣誇讚的話，自然會讓人看了不由自主地去相信他說的話的真實性，很難會有人產生反感。
但……
可惜的是，他遇到的是柳斯懿。
柳斯懿對這一套並不感冒。
柳斯懿挑眉，絲毫不在意齊鷺的解釋，更是自然地把他誇讚的話全當了耳旁風，隨後又像拎小雞崽似的就把齊鷺帶出了酒吧。
或許是他常來的緣故，這家酒吧的管理層到都認識他，一路上無人敢攔。
到了酒吧門口，柳斯懿手一鬆，齊鷺站立不穩，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差點摔在大馬路上。
燈紅酒綠，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斷有車輛行駛而去，這樣的夜裏，沒有人察覺到這邊的小插曲。
齊鷺頗有些尷尬地扶著牆站起來，人也摔得有些懵，伸手下意識地想把自己沾了地板上汙漬的手搭上柳斯懿的肩膀。
隨著齊鷺的手掌快要放在柳斯懿那白色襯衫的同時，伴隨而來的是手掌被拍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