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說，護士長也明白摔到的位置是屁股，現在既然不痛了，應該也沒什麼事情，自然放下心來。
不過看著陳謙的臉，她有些驚訝：“你……你是財……陳謙？哦對了，你是為了那個一期實驗過來的吧。”
陳謙笑著點點頭：“是我，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護士長擺了擺手：“沒事沒事，不麻煩。”說著看向小楠：“小楠我們走吧，去你媽媽那吃飯。”
陳謙有些詫異：“您不是她媽媽嗎？”
護士長搖搖頭，有些心疼地看了小楠一眼後解釋起來，原來小楠之所以叫她護士媽媽，是因為她天天照顧小楠的原因。
而小楠的親生父母，爸爸在前幾年因為車禍截去了雙腿，一直臥床在家，媽媽因為白血病一直住在醫院，就連小楠自己，也在前段時間檢查出了尿毒症，需要換腎。
“小楠家裏本就困難，要不是有愛心人士的捐款，小楠一家……哎。”護士長一邊走一邊說道：“不過很多事情是錢沒法解決的，小楠現在需要換腎，可這腎源也不是說有就能有的。”
“有時候我就在想，就算有腎源了，換腎成功了，又有什麼用呢，小楠啊，她注定是個苦命的孩子。”
陳謙沉默了，看著被護士長拉著，同樣沉默不語的小楠，他能清楚看見她的肩膀在微微顫抖。
似乎是感受到了陳謙的目光，小楠轉過頭來笑了笑，那笑容燦爛無比，仿佛她的生活充滿了陽光。
堅強嗎？
可是……為什麼小豆丁的眼眶紅了呢？
或許是早就哭幹了淚水，隻能微笑了吧。
來到病房門口，陳謙與江如月停住腳步，就這麼看著小楠走到媽媽床前摸了摸媽媽的臉，隨後坐在角落大口大口吃起了飯菜。
護士長在一旁為小楠梳理著頭發，那可愛的羊角辮就是她的作品，一時間似乎充滿了溫馨，可看向那昏睡在床的女人，又充斥著莫名的殘酷。
“人心叵測，醫護人員同情病患是大忌。”陳謙突然喃喃自語道：“或許是小楠衝潰了護士長的心防吧。”
江如月不知不覺間留下了幾滴淚水：“真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
陳謙頓了頓：“還記我們剛去京大時，你問我為什麼學數學嗎？”
“嗯，記得。”江如月點了點頭。
“當時我說，數學是一切的基礎，而我想要的很多，後來啊，我發現我真正想要的，其實是創造一個理想世界。”
“人們不再遭受病痛折磨，不再擔心生存的問題，可以盡情的，恣意的，幸福的享受人生。”
“或許，這就是科技的意義，也是銀河科技，甚至是我存在的意義。”
“銀河科技，該進入新的階段了。”
“可是，能做到麼？”江如月問道，但平靜的語氣中卻沒有絲毫質疑。
陳謙笑了笑看向她：“總要有人去做不是麼？”
江如月也展顏一笑：“是啊，即使我們做不到，可子子孫孫無窮盡，總有一天一定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