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發生,一切都不由我們意誌轉移的發生著。
雪依然沒化,風依然沒停,學校那嚎叫單詞的的聲音依然響亮,班主任的話依然那麼尖刻鋒利,沒有人能改變這定格的一切,也沒有人能預料下一秒會有怎樣的影片上映,一切都由不得我們。
而唯一風幹的是那回蕩在腦海裏一幕幕過去,清晰又鮮血淋漓般的觸目驚心,痛苦的味道好像散失在血液裏,即使僅僅是回憶似乎會感到往日的痛苦夾在塵封的故事中,回憶也會痛。
張亦辰依然坐在教室最後麵的那個窗邊,看太陽出來,冰皮始解,看著樹枝上的雪花慢慢融化,看著地麵上開始一小塊一小塊的露出風幹的水泥地,看著遠處馬路上的三輪車又開始悠閑的滑行,看著樹上多了幾隻麻雀。
這就是生活啊,愜意的生活啊,生活在陽光下,沒有人會去打擾,卻有人在思考,發呆的思考。
在張亦辰的世界裏,窗是他發呆的平台,窗外的一切是他思考的載體,他除了用敏銳的眼睛望穿秋水般的看萬類以外,他也會用大片的時間來勾勒他自己的日子,那是一些詩意盡染的日子,他和爸爸一起生活在老家裏,那裏有多情的思念樹,厚重的小路,那裏有灰褐色的瓦,有大片的鬆林,爸爸會為他夾上他最愛吃的菜,爸爸會帶他去放風箏。
可是這一切似乎隻是發生在很久以前的夢裏了,就連夢也沒有太多的存儲,也不可能有存儲,那些多情的思念樹,厚重的小路都還在等著他,在外漂泊的日子卻回絕了他們。
他也會勾勒跟夏思思在一起的日子,高中畢業了,他可以大膽的牽著她的手去城郊的那片茫茫的荒原上玩耍了,那裏長滿了狗尾巴草,還有好多好多的蒲公英,風輕輕地吹,蒲公英會浪漫的飛起來,他與夏思思翩翩起舞,像夢一樣輕盈,她在荒原上漫跑,他在後麵快樂的追,他沒了一切病痛而帶來的煩惱了。
他也會幻想李夢娟可愛的翹著嘴巴跟他撒嬌,沒有誤會與傷害,隻有真誠的笑容。
然而這一切似乎隻能是幻想了,張亦辰如是想,麵容上出現一絲青澀。
他轉身靜靜地盯著課本,一句句詩又浮現在腦海裏:
我不曾有過詩意盡染的生活
但我卻勾勒著那番頁麵
走在這樣一條泥濘的路上
有太多的時候竟會俯拾遍地的茫然
多情人喜歡為萬象而灑淚
收不住眼眸中被淚水浸沒的孤景
是啊,你是那麼的脆弱
是啊,你是那樣的多愁
你有著易傷的心
你有著敏銳的眼睛
很多時候你總是站在別人身後假裝在笑
太多太多的惆悵
太累太累
過後的時間卻又在筆尖的輪回中消遣
無法詮釋這段時間
隻覺得那是一封模糊的告白
它說詩意盡染的景象好美好美
它說詩意盡染的日子很活潑很向上
我嚐試了
我僅僅用了心靈深處那一窄小角落來嚐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