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思,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靜文拿著一張報紙興衝衝地跑到夏思思的身邊。
“什麼啊?”夏思思奇怪地問。
“夏思思,傅雅妤來了。”靜文累得喘不過氣。
“什麼啊,慢慢說啊。”
“你自己看。”靜文把報紙遞給夏思思。
夏思思一看,“傅雅妤親自征召鋼琴手”,標題赫然在目。
“這有什麼奇怪的啊?你是她的粉絲?”夏思思問。
“當然啦,她可是清歌女神耶,她的歌特別美。但是我說的不是這,我是說她這次回家鄉專門是來征召一位鋼琴手的,她的歌大多數是鋼琴伴奏,是那種淒婉的布魯斯型的歌。”
“那又怎樣啊?”
“你呀,你的鋼琴這麼厲害,你去報名啊,說不定就被選上了耶。”
夏思思一愣,“我行嗎?”
“行不行,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啊,好多人連試機會都爭取不到,反正我強烈要求你去試試。”
夏思思有些猶豫。
“猶豫什麼啊,報名啊。”
“好吧,我試試看。”
海選設在市音樂廳二樓,聽說傅雅妤來征召鋼琴手,一下子來了幾千人,大多是她的歌迷,但是也有近百的鋼琴高手來應征,這裏麵有年輕的十幾歲的孩子,也有中年的音樂愛好者。
夏思思和靜文拿著簡曆擠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她感覺自己在這麼多參賽者中好渺小,沒有一點把握。
“你千萬不要小看自己,就當是彈給你最心愛的人聽似的。”靜文看看她。
夏思思一抖,然後她的心慢慢被掏空,就好像突然掉進悲傷的深淵一樣。
即使她知道她是故意在用張亦辰刺激她,但是她依然會不由自主地悲傷。
她呆呆地站在那裏。
一個又一個的人出來了,感覺良好的人在高興著,感覺發揮失常的一臉的哭相。
“87號。”那邊服務人員大聲叫。
“夏思思該你了。”靜文碰碰呆住的夏思思。
“啊?”夏思思一陣驚慌。
“快進去啊。”靜文推她。
夏思思似乎什麼都沒準備好。
“夏思思加油,張亦辰會看到你的表現的。”靜文大聲說。
夏思思又一顫,“文···文···”頓時她覺得內心有一種感情就像血液一樣衝擊著她的心髒。
她慢慢走進去。
明亮的大廳中央停著一架鋼琴,鋼琴那邊是幾個評委,一個氣質十足的年輕女士單獨坐在另一邊,她帶著墨鏡,咖啡色的頭發。
“想必她就是傅雅妤吧。”夏思思暗想,然後低著頭走過去,連她的臉都沒看清。
評委和傅雅妤的目光幾乎同時看向她。
她走到鋼琴前,深深地鞠躬,然後坐下。
正好那個角度,她坐下的一瞬間,夕陽的光順著淺綠色的落地窗戶射進來,在她淡黃的頭發上灑下一道古紅。
她側頭看看夕陽,好遠好遠的夕陽掛在模糊的山弧上。
突然間她有一種說不清的失落。
她慢慢地轉過頭,看著麵前的黑白鍵,夕陽的光把黑白鍵渲染成一種淒婉,但是又好似古典的浪漫。
一切都好像在玄境,一幅好多年前的油畫,帶著一些悲傷的劃痕。
過去的日子又浮現在她的眼前,他站在她的身旁,她跳動著手指,亦或是悲傷的、快樂的曲子,但是依舊是一種幸福。
一個評委看著呆滯的她,他有有些著急。
“還不開始。”一個評委示意讓她下場。
“等等。”傅雅妤招手示意。
慢慢地,她回過神來,她不慌不忙,不僅不湊,她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按下第一個音符,她輕柔的發絲帶著夕陽的古紅開始浮開。
傅雅妤的心猛地一顫。
漸漸地音符就好像泉水一樣,緊湊地湧出來。
她就是一位天使,白瓷般的手指,淡靜的麵孔,唯美的眼神,深深的歎惋。
那依然是《等待》中的一瞥:
你說了你還會回來的
你說了你不會像蒲公英
你說你隻是暫時離開
可是為什麼
花兒都開了
你在哪兒
······
我還在這兒等待
等著你回來
我知道你隻是無奈的離開
我知道你還會回來
就算我心破碎
我也無悔
因為我相信流星
淚花在她的眼裏閃爍。
傅雅妤靜靜地聽著,夏思思的每一個音符都好像從她的心弦上跳出來的,也正中傅雅妤的心。
你說了你還會回來的
你說了你不會像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