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盡管林平之等人滅了早已不成氣候的青城派,引起了一些討伐之聲,但也就是譴責一下罷了。
倒是有一些小角色,不知死活想要揚名的,攔路找事兒,結果被直接殺了幾波後,大家又都慫了。
甚至,不少門派見到他們返回姑蘇後,都還鬆了一口氣,生怕他們找上門惹事。
就連華山派嶽不群都放下了心裏的石頭,他聽聞林平之幾人傷了自家大弟子,又殺上青城山之後,一直心中有些不安,畢竟,那日連城璧可是點名了他也圖謀辟邪劍法之事。
“還好,畢竟自己還沒有出手。”
他大大鬆了一口氣。
至於報那日受辱之仇?這隻能在心裏想想,沒見嵩山派都沒有什麼動靜嗎?
唯一氣憤不已的就是令狐衝了。
師父師娘對他恩重如山,他更是視師父為父,那日劉府他不在場,不然拚了性命也不會讓師父受辱,本來,這事就讓他有些氣鬱鬱結,一心想要帶著師弟師妹們練好武功,洗刷恥辱。
結果,剛下山一趟,就被無垢山莊的人傷到了。
他不是沒受過傷,甚至與田伯光那廝交手之時受傷比這嚴重多了,但那絕對沒有讓他這麼難受。
因為田伯光惡名陣陣,但武功確是能與青城派掌門鬥個來回的,自己比他年輕得多,輸給他也說得過去,甚至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還讓他吃了大虧,恒山派乃至江湖上,誰不誇一句,華山派令狐衝知大義啊。
可如今,師父受辱,做弟子不能幫忙找回場子,偏偏又遇到那些家夥還吃了個虧。
這不是說明師父不如人家,弟子也不如人家嘛。
這個想法讓他無比難受。
尤其是看到小師妹心情也不好的時候,他更加是難受的不行,就連喝酒都快嚐不到滋味了。
玉女峰旁的廣場上,他席地而坐,眉頭深深皺起。
月亮漸漸升起,但他一點都不想回去。
忽然,他一躍而起,手中劍光一閃,一套華山劍法映著月光使了出來,蒼鬆迎客、野馬奔馳、有鳳來儀......華山精妙劍招一招招使將出來,隻見他身形靈動,劍招更是十分老道,若是其他師弟師妹們再此,恐怕立刻就要忍不住心中喝彩了。
可令狐衝此時心中卻是越來越亂。
他眼前浮現入川時酒樓中劉菁使出的驚鴻一招,心中莫名有些泄氣,劍招也漸漸窒了起來,忽然,林中傳來一聲異響,他心中一抖,一招金玉滿堂剛使了一半,轉圜間力氣一岔。
哢嚓。
手臂竟然脫臼,長劍也隨之掉落到地上,發出當啷的響聲。
“他媽的!”
令狐衝氣的一腳將長劍踢飛了出去,他剛要伸手接上脫臼的骨頭,卻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嗤笑。
“嘖嘖,華山派的後背都這麼不重用了嗎?練個劍還能自己折了骨頭?”
令狐衝猛然回頭,卻見玉女峰的山崖邊站著一位老者,白須青袍,臉如金紫,但一雙眸子裏神光隱隱,顯然不是普通人。
“前,前輩。”
他聲音莫名都開始發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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