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和淫欲。”
陸川斜眼瞥了眼李沐辭。
“西方的那套?”
“對。”
他沉吟兩秒。
“所以說,這些東西不是亂畫的,而是在抨擊某些人類...”
“某部分人類。”李沐辭特意強調。
“小哥,這幾幅畫會不會是靈異物品啊?”
“不是,普普通通的畫而已。”
“那這詭異植物?”
陸川沒有從上麵感受到什麼危險的氣息。
那個詭異的黑色植物明顯也不在上麵。
但是。
跟這間畫室有關。
因為兩者的色調和畫風太相近了。
陸川拓展目光,打量起整個畫室。
這間畫室說起來也有些淩亂,地上落了不少的白紙跟一些揉碎的紙團。
角落的畫架堆了不少。
幾個小的圓形玻璃被遮擋了大半。
如果白天不開燈,陽光透進來,整個房間的光線應該會十分黯淡。
再與這些畫相輔相成,形成極具悲觀主義色彩的灰色格調。
“活在這種世界裏可真夠絕望的。”
陸川沒頭沒尾說了這麼句話,卻聽範德彪帶著顫音的聲傳來。
“小...小哥,那個陌生植物,我好像...找到了...”
靜立的兩人驀地將目光投向角落堆疊的畫架。
範德彪剛剛好奇擺弄了幾下,結果突然就翻出了埋在深處的一幅畫作。
他怔怔地退了幾步。
三人盡皆呆住了。
灰色的太陽,草地,山巒,未知的畸形生物在草地上奔跑。
一棵沒有樹葉的巨大灰色樹木深植於地底之下。
直至延伸出了紙張,化作黑色實質的詭異線條,一根一根紮入木質地板,不知去向。
小小的一幅畫,讓在場三人身臨其境,如麵深淵。
在它重新暴露的一刻,整個世界都在變化。
淺咖色的木質牆壁不知道在被什麼吞噬,蠕動的灰色逐漸將整個房間覆蓋。
絕望窒息的毀滅氣息在彌漫,幾乎將三人完全淹沒。
“跑!”
陸川當機立斷一聲暴喝。
三人同時轉身,迅速朝孤懸的門外跑去。
“該死,那頭門的距離在拉遠!”
範德彪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有什麼未知的東西在後麵拽著他,讓他減慢了不少速度。
他正在被拖向深淵。
“啊!”
求生的意誌讓他死命地往前跑。
可他的力量終究太渺小了,包括李沐辭。
慌亂中她嚐試將那些籠罩而來的灰色物質冰凍,然而卻被其所吞沒。
拉拽的力量也在隨之增大。
陰霾在心頭滋生,他們的生機在被泯滅掠奪。
陸川說得對,這些東西就像癌細胞,他們在試圖同化遭遇的任何事物,包括人。
所有有生氣的物質都在被剝奪,包括希望。
就在這時候,距離大門近在咫尺的陸川忽然折返回來。
以強絕無匹的力量將兩人生生拽出了深淵。
“嘿嘿!二位是不是很感動。”
他的動作飛快,嘴上卻還說著俏皮的話。
“你個笨蛋,還回來幹什麼,能逃出去一個是一個!”
李沐辭震撼中帶著責罵。
卻沒想陸川大笑著將他們兩個推向了門外。
“那聲跑,其實是說給你們聽的,我反悔了,這麼有意思的詭異我要跟它battle一下!”
他將門關上,兩人的視線最終定格在那片被灰色完全吞噬的世界。
“你認真的?”
在那片完全完全沒有生機的世界,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能夠存活。
“小哥,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兩人以為陸川是為了救他們才甘願犧牲了自己,隻能在門外拚命大喊。
大喊聲頃刻驚動了二樓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