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饒有興味地看著南宮一家人臉上的精彩表情,心裏嗤笑。

隨即她故意一臉又委屈又無助,泫然欲泣地開口:

“伯父伯母,你們不回答,是不想給嗎?是嫌我的要求太過分了嗎?

好歹我也做了南宮跡金十年的未婚妻,這十年……”

做戲不能停,茶就要茶到底,薑南已經哽咽,繼續哭訴,眼淚簌簌掉落。

她本就長得絕美,這麼一哭,完全就是梨花帶雨的具象,十分惹人心疼。

來賓們紛紛紛小聲議論,南宮一家自然聽到了人們對她的同情和憐憫。

南宮家主臉色從黑炭變成豬肝紅,他已經在發飆的邊緣瘋狂徘徊。

當著這麼多人他丟不起這個臉,不想讓人家覺得他小氣,也不想讓人覺得他是個為難嬌弱女人的人。

更不想讓人覺得,南宮家連區區一個億都出不起。

鳳城第二,全國排名前二十的南宮家,怎麼可能拿不出一個億?!

惡狠狠剜了一眼薑南,他咬緊牙,默了一會才假模假樣的開口:

“薑南,補償你是應該的,你的要求雖然過分,但我南宮家給得起。

這些年你一直養病,薑家花費不少,這點錢你拿著,就當是接濟你養病的錢。

等會伯父就讓人轉賬給你。”

薑南並不在意南宮家主話裏有話的諷刺,她生病養了7年是‘事實’,今後也將繼續養下去。

這點錢與南宮家從薑家頭上搜刮去的簡直不值一提,可是肉長在自己身上,割肉總是會讓人疼的,無論肉多還是肉少。

“多謝伯父。”薑南淺淺一笑,隨後轉身看朝來賓,“今日給諸位來賓造成不好的體驗,薑南很抱歉。接下來薑南就不打擾諸位了,請繼續留下來參加南宮跡金和薑夢的訂婚禮。”

薑南說完,快步走下禮台,頭也不回瀟灑朝外走去。

她走得很快,卻一點不失優雅。

南宮跡金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心裏莫名地有一種空了什麼的感覺。

管家冷著臉掃了一眼南宮家,隨後提步立即跟上,到了大堂門口,為她打開車門讓她進去,奔馳車迅速駛離。

被留下的南宮家和薑家二房以及眾來賓都傻眼了。

這就完事了?

奔馳車出去不到一分鍾,一輛黑色幻影停在了它剛剛的位置上,隨後副駕上下來了一位俊美男子。

*

公路上,靠在車裏,薑南看著手裏的錦盒鬆了一口氣,臉上不自覺掛上了笑容。

終於拿回來了,總算是自由了!

這條項鏈南宮家看不出價值,以為最多就值個一兩千萬。

他們不知道,這是薑南母親留給薑南最寶貴的東西,這次來鳳城前,她外公囑咐她千萬要拿回來。

這條項鏈裏藏著一個秘密。

“大小姐,回莊園還是回帝都?”管家溫聲開口。

“換車,去薑家老宅。”

薑南換了一套白色休閑服,白色帶帽的寬鬆衛衣衛褲。

管家換了一輛白色路虎攬勝,親自駕駛載著她前往薑家老宅。

十三歲之前,薑南一家四口住在薑家老宅。

薑家百年前開始沒落,早就人丁凋零,財力不足。

她爺爺那一代,薑家已經隻剩兩兄弟。

到了她爸爸的時候,她爺爺有兩個兒子,她爸爸和她二叔。

二爺爺那一脈隻有一個女孩子,也就是她的堂姨媽。

這位堂姨媽很不幸,在二十五歲的時候患上了癌症,二十六歲就去世了,沒有嫁人沒有留下一個孩子。

之後不到五年,二爺爺和二奶奶也相繼去世。

至此薑家隻剩她爺爺這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