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陽光從窗外越過窗簾湧了進來,鋪滿了窗前的地板,帶來一室溫暖。
薑南悠悠醒了過來。
瞬間,幽香湧入她的鼻間,她猛地睜眼,看到了一張無與倫比的美男子的睡臉。
造物主精雕細琢的五官和臉部線條蕩著絕世無雙,實在美得太超過了。
薑南身子一動不動,就連呼吸都盡量讓其微弱,隻有一雙眼睛,骨碌轉動,時不時眨巴,恨不能把眼前之人用眼神刻下來。
如此美色當前,薑南的小心髒撲通起來。
她不想放過這頓秀色大餐,她一點點湊上去,想從他的唇開始品嚐。
驀地。
她看到了鬼方溟脖子上三條血紅的,深深的抓痕。
腦袋一陣刺痛,昨晚的記憶全數湧出,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啊……”
一聲痛呼響起,薑南臉色有些發白,呼吸變得粗重。
封存了多年的記憶,如洪水般猛獸般再次向她湧來,她避無可避,隻有接招。
“南南……”
鬼方溟被她的痛呼聲驚醒,什麼都來不及說,緊緊抱住了她,溫聲安慰。
“南南,沒事,沒事,不怕不怕,我在這,南南,我在這,我一直在這……”
薑南身子一陣一陣地抖動,臉色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煞白得嚇人。
她緊緊抓住鬼方溟的手臂,指甲劃破了他的皮肉陷了進去。
薑南微睜著眼,意識像山裏的信號一樣時有時無。
倏然。
她摟住了鬼方溟的脖子,往他懷裏鑽。
“我冷,抱我一下……抱抱我……抱緊我,溟……溟……”
鬼方溟一怔,趕忙應了一聲“好”抱緊了她,隨即把一旁的被子拉過來緊緊裹住兩人。
但他仍感覺得到薑南的身子還在發抖,他又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他想要送她去醫院,可是這種情況去了醫院,除了給她打鎮靜劑,好像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他定了定神,雙手結印,白光閃過,一個結界布下,結界裏溫度瞬間上升,仿佛到了沙漠。
然,薑南還是在迷迷糊糊說著她冷。
鬼方溟抱著她,已經很清楚地感覺到她的身體在發燙,甚至還有汗水冒出來。
他皺了皺眉,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生理上的冷,而是潛意識裏的恐懼了。
他心裏升起內疚,他昨晚就不該問的!
若不是他問起,薑南心裏的傷疤就不會被掀起,現在她的種種苦痛都是自己造成的。
她傷得太重了!
她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編織鎧甲隱藏這些傷痛,可自己一個問題,將她多年編織的鎧甲掀了起來,讓她不得不麵對赤裸裸的傷痕。
怎麼辦?
鬼方溟自責內疚,恨不得把這些傷痛,從薑南身上轉移到自己身上。
消除她的記憶嗎?
鬼方溟猶豫了,他有深度催眠人消除被催眠人一部分記憶的能力,可是……
這種終究治標不治本,指不定在什麼時候記憶回來人就會暴走。
而且這種催眠,也會在一定程度上給人體造成傷害。
鬼方溟還處在思索狀態,薑南卻漸漸平靜下來了。
她沒有像昨晚那樣,陷在恐懼崩潰中歇斯底裏!
此刻她腦中仍漂浮著一些,曾經她封藏起來的記憶,但是她沒有那麼恐懼了。
她全身被鬼方溟箍緊不能動彈,隻有脖子以上可以活動了,她微微抬頭,聲音虛弱,“鬼方溟,把被子拿走吧,太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