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無垠的宇宙，固定軌道運行的星球，閑暇遊走的行星，任意穿梭的流星，狀似懸浮的小行星……除了偶爾兩三顆不明狀物碰撞劃出眩目的光芒外，一切平淡之極。宇宙某處角落——
“尊！尊！尊……”一華發老頭浮於空中，蹺著二郎腿，念經似的喚著麵前的銀色焰球。
須臾，一道清冷女音自焰球傾出，“煩。”
不對，非常不對，十分不對，完全不對。我不是死了嗎？夜蕪吟慌忙睜開眼睛。
漂浮，晃蕩，跳躍，移動。穿衣鏡裏的一團銀色焰球也隨著她的想法而改變。
銀色焰球=我？蕪吟差點被這個認知給打敗。
“哈哈……”
左方毫不掩飾的鄙夷狂笑換來她的目測。是個白胡子的老頭，亂糟糟的白發掩蓋了大半張臉，唯露出一張笑形誇張的大嘴。
“尊，人間18年。你變好玩了！”
“……”黑線。我不是尊，也一點都不好玩。老頭你夠強，神經質笑的同時說話口齒清晰無比。“尊誰？你誰？”
“按照你們那的說法，老爸？老媽？老哥？老姐？”老頭直接省略她第一個問題，撥開額前的華發，扳著手指頭細數，結論是，“我也不知道我是你的誰。”
“……”蕪吟滿頭的黑線。上帝啊，原諒她的無知。沉吟片刻，再道：“我怎麼會成這樣？”
老頭一臉理所當然。“你本來就是這樣的。”
“……”算了，完全沒有共同語言。蕪吟收回視線，研究自己現在的造型。人死了，最後是不是都是個球呢？黑魆魆的，鏡子還能反射我。好神奇！這是什麼地方？哇噻，右邊一個偌大的星球。呀，那個飛過來的似乎是彗星。
老頭飛身降至蕪吟前，長手壓住她的身，成功阻擋她的目光。“不要不理人家！人家好想你！”
蕪吟輕巧一閃，離老頭一丈遠。你擋左，我看右。那是條行星帶……
“小氣鬼，好不容易見次麵，也不讓人家碰一下。都是你啦，先偷偷跑掉，他們三個才跟上。人家好不辛苦生下你們，一點也不疼我。”老頭幽怨的眸子直勾勾瞅著她，“箬和界度蜜月去人家還可以理解，但聖湊什麼熱鬧呢？難道他要當第三者嗎？這孩子，我平時怎麼教育他的，要乖……”
蕪吟再好的免疫力也抵不住他的喋喋不休。“他們，誰？”
“啥？你竟然連他們都忘了。你去地球白混了？”
老頭轉移話題夠快，但內容同樣讓蕪吟想揍人。要不是她現在的體形問題，管他媽的敬老，打了再說。“你沒告訴我。”
似找到機會發表言論，老頭又進行口水戰。“怎麼又變成我的錯。是你沒事跑到閻王那裏，說什麼旅行。現在可好，都忘了。早知道就不放生你們幾個，應該跟我環遊宇宙。害的我沒事做的時候，都沒有人陪……”
聲線持續降低。“恢複記憶。”這哪跟哪？算我怕你還不行嗎？放過我。蕪吟心中呐喊，表麵上維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