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沒有人住,北院僻靜且荒蕪。日漸落西山,本是盛夏碩果累累,院內卻是桃花別樣盛開。涼風撫過,帶著詭異的氣氛。入目之處,都是灰塵。
“怎麼辦?”玥篁一抬眉,原來的馬車停在院子裏。
“上。”三人坐上車,夜明珠發揮其照明功能,廂內亮如白晝。
邊吃點心邊找話題,“妃雅,你哪來的?”
“氤氳穀。”埋頭苦幹的某人隨口回答。
那是個什麼地方?
“娘子,你不可以叫人家雅兒?”
“姐姐才不要叫嘞。”玥篁嘟起朱唇,滿臉的不高興。
“臭小鬼,你憑什麼幫娘子說話?”
妃雅一個不樂意,纖細上身拱至小家夥麵前,兩人雙目對視,迸射的火花刺激著對方。
看著兩人宛如小孩子搶玩具的表現,尊無可奈何。她雖然對於玥篁肯叫她姐姐而喜出望外,但也不希望是因為另一個人這樣的激化。這似乎偏離原有的軌道。這一日他的變化更她有些傻眼了。
“乖。”尊把書抬高,擋住二人的視線,示意玥篁繼續看書。
無視玥篁不滿的眼神,妃雅靠回尊身上,這次是被她推開。
尊先聲奪人,提出疑問:“氤氳穀,什麼地方?”
玥篁滿意回到書的世界,妃雅委屈凝著尊,道:“討厭,連氤氳穀都不知道。淵明明說氤氳穀很有名的,很多人都想去。娘子,你怎麼會不知道?”
尊納悶他怎麼把問題推回給她,耐著性子說,“你可以告訴我。”
妃雅一聽,樂了。“人家聽淵說,外麵的人可喜歡我們穀裏的人,想要我們當她們的丈夫。娘子,丈夫是幹什麼的?”
尊有點糾結,眉頭打了幾個結,“麻煩。”
妃雅了然似的直搗頭,接著說:“外麵的人真奇怪。怪不得長老們不準我出來,可是人家也是長老,其他長老都出來過,我也要出來。”
長老,看來這氤氳穀有點意思。尊打斷他近乎自言自語的講話,“我們去氤氳穀。”
妃雅坐直身,拚命搖頭,“不行。人家才剛出來,還沒玩夠。再說,穀裏不能隨便來外人的,人家會被罰。”
“那算了。”尊雖是這麼說,但還是計劃著慢慢從他嘴裏套出氤氳穀的具體位置。
“人家就知道娘子最好了。”妃雅笑彎了一雙盈盈秋水,撲上尊。
尊被重壓,也懶得再問,索性閉眼。
“娘子,為什麼鬼還沒有出來?”妃雅窩在尊的頸子,指尖在她的大腿上模仿人走路的樣子,小步向上攀。
尊一把抓住他亂動的長指,放在他自己的大腿上。“早。”
“可是人家好無聊。”長指又溜回尊的大腿,繼續未完的攀爬之旅。
“睡會。”尊單手握住他不安分的手。
妃雅很不甘心,“可是人家……”
尊終於無法忍受,點了他的啞穴。這回真的安靜了。
玥篁鄙夷瞥了眼還是不甘心的妃雅,關上書,將頭靠在尊的大腿上休息。
尊暗暗運功,保持車廂內的溫度。初夏的夜晚,氣溫還是有些偏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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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高升,異常明亮,刹那間被烏雲遮蔽,世界頃刻間漆黑一片。北院裏桃花飄揚,無風自動,像飛舞的精靈般輕盈的跳躍著。這個院子裏充溢著濃濃的清香。
“死……都要死……”陰森尖銳的恐怖女聲遊蕩在北院。?
“終於來了,人家都等死了。”妃雅伸伸懶腰,“人家先出去了。”
尾音未落,人悠然出了馬車。
尊輕搖玥篁,“看嗎?”
小家夥睜開睡意正濃的眼睛,憨厚得可愛。點點頭,眼皮一個勁的打架,努力與睡意抗衡。
尊擁住他,飛身出門。
本該是黑暗的院內此刻卻是燈火通明,妃雅靜靜佇立在庭院中。雙目緊閉,麵容是難得一見的正經,紅唇不知在念叨什麼。
女聲還在咒怨著,“殺死你們……”
“姐姐,她怎麼都不出來?”玥篁窩在尊懷裏,無聊的打哈欠。
尊鬱悶得直翻白眼。他身邊的都是什麼BT,一個不害怕就算了還嫌無聊,一個要引女鬼出來,幫她平靜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