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抬大轎,入目紅裝,從白色的世界外闖入,像是有意步伐輕快的迅速貼近這方白色的隊伍。
大把的糖塊不要錢似的往道路兩邊撒,路人見後直接向著那方趕去,
這下老者肩上的小家夥可坐不住了,使勁往下竄,老者歎了口氣也是將他放了下去,
“這糖塊可是稀罕物”給爛了個洞的口袋挽個結,老者擠了擠笑容,也加入了進去。
眾人哄搶之際,
送葬這邊為首的中年男子眯著眼,扯開裂出血絲的發白嘴唇嘶啞問道,
“白家的那群混蛋?”
一道枯瘦的身影,迅速向前,
“這幾天他們一直保持著正常活動,我們也不知,不過可以肯定白家沒有調動在外的武修。”
“宋於啊,當務之急是趕緊將家主入土為安,不必和他們糾纏”蒼老的聲音自棺後傳來,
“哼,接著走”宋於木然眼神中浮出一抹厲色。
整個唐城中路,紅白二色分庭抗禮,強烈的敵對氣息在雙方之間彌漫,
當然這和那群無辜的路人無關,老者樂嗬嗬的壓了壓鼓囊囊的口袋,意識到不能再裝了,兩方人馬說不準什麼時候發難啊!
“來,小東西,過來”
老者笑眯眯的對著正撅著屁股使勁扒拉著雪中糖塊那團破布說道,
那孩子搓了搓自己不聽使喚已經凍紫了的手,連滾帶爬的來到老者身前,剛欲舉起自己凍紫的爪子,便被老者將兩隻袖口一扯一紮,兜帽一扣,
麻利的將那團布下擺捏著,大量的糖塊被老者撿起從領口往進塞。
“小家夥你可別亂動啊,那糖掉出來你可沒得吃了”嗯~口袋是不能再裝了,這不還有一件沒有洞的半衫嘛,還能再裝點。
這邊撿的熱火朝天的時候,白宋兩家的冷場對峙仍在繼續。
白宋兩家同為這唐城的第一勢力,可以說隻要城主府不出麵,單出這兩家就能代表這一座城池,而這兩家看不對眼也不是一代的恩怨了。
“宋兄,別吹嗩呐了!咳咳,宋兄好氣色啊!這披麻戴孝的是哪位大人物死了啊,哦呦呦,是我嘴瓢,能讓您親自戴孝的莫不是老爺子吧?”
花轎前一副新郎官打扮的中年人笑吟吟的對數米外臉色鐵青宋於道,
葬隊中猛然跨出一位魁梧小夥“你瞎啊,那麼大的魂幡上那麼大的字認不得嗎!”
“宋祈,不得無禮,還不退回來!”
那道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宋祈控製不住起伏的胸膛,扭頭便脫離了送葬隊伍,氣憤的坐到一邊的商鋪門口,扭著頭喘著粗氣。
“您氣色也不錯,煩請開個路”宋於幾乎是咬著牙崩出的這幾個字。
那新郎官翻身下了高頭大馬,拂了拂胸前的大紅花,帶著書生氣緩步走到棺材麵前,
“哎呀,還真是他老人家啊,小侄在這給您上香還來得及吧,你看看,我這消息也太不靈通了!”
隨即便取過引路香,在宋於能殺人般的目光中,三拜一祈,挑不出毛病,
“香也上了,白家主,您不是娶親嗎!就不耽擱了!”
宋於死死盯著一襲喜服的白恭義,
“瞧宋兄你這脾氣…”
宋於欺身上前,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過自古以來若不幸紅白相對,理應是什麼啊?”
白恭義重新上馬,依舊笑吟吟的望著,眼中的戲弄之色愈發濃厚。
“欺人太甚!”
隨著宋於充滿怒氣的大喝,他就像是一隻離弦之箭,
一記側踢擊中白恭義身下駿馬,頓時鮮血四濺,白恭義翻身輕點轎杆,穩穩落在轎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