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酒足飯飽,便開始查我們三法司成立來第一個案子。”
元祁來了興致,兩眼冒光,“什麼案子?”
“昨日,本官收到孟夫人來信,孟院長又失蹤了。”霍昶舟端起酒杯,幾人碰杯而飲,“如今有諸位的協助,相信很快便能撥雲見日,尋回孟院長。”
第二次去雲澗書院,無論是學生或夫子,亦或書院格局,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
孟夫人剛進書房,便忍不住低聲垂淚。
霍昶舟問道:“院長是何時失蹤的。”
“四日前,長華說出去一趟,便再沒回來過。”
“院長可說他要去何處?”
孟夫人搖頭,淚如斷線的珍珠,落個不止,“他若說過,我早差人去尋了,現下我也是沒了主意。”
黎清詞輕柔的拍了拍孟夫人的手背,安慰道:“夫人莫要難過,你要相信霍大人。”
她說完這話,隨即轉頭去看霍昶舟,他眉頭微蹙,正在思忖著什麼。
“夫人可知院長離開時是坐轎還是騎馬。”
“轎子還在,長華是騎馬離開的。”
“馬兒可有什麼特征。”
“馬毛棕紅,左後腿有兩條刀痕。”
“孟院長選擇騎馬離開,必是有些距離,從這裏出去,三裏地都無人居住,距離可稍遠至十裏,兩人一組,分東、南、西、北四路去查,若能尋到馬蹄印更好。”霍昶舟思路清晰的分析一番後,一聲令下,“去查。”
“是。”眾人領了命令朗聲回道,隨後各自散去,開始尋找線索。
雲澗書院能通向外麵的路一共四條,路上雖甚少有人來往,可四日時間稍長,路上已看不出馬蹄的痕跡。
幸好,元祁遇上一個樵夫,他每日都要上山砍柴,四日前,他歸家途中正巧碰見孟院長,這便於確定了孟院長的去向。
元祁一路行去,從村民口中確定,他最後見的人乃是雲州刺史沈陊。
於是,四人火速趕去沈府。
沈府管事是個見過世麵的,先前的三法司考核一事傳得沸沸揚揚,他有幸見過霍昶舟一麵,見了三法司符牌,客氣將他們請進屋。
管家在前帶路,直接領了他們去沈陊的書房,管家上前敲門,“大人,三法司霍大人來了。”
房中寂靜,無人應門,管家又敲了敲,“大人。”
仍是無人開門,幾人麵麵相覷。
黎清詞耳力最佳,屏息一聽,房中靜得連呼吸吐納之聲都聽不到,她瞬間察覺不對勁,一腳踹開門。
隻見,房梁上淩空懸掛著一具屍體,管家忙奔上前,嚎哭,“我的大人呦!”
黎清詞抽劍一揮便斬斷繩索,元祁與管家合力接住屍體。
元祁探向沈陊脖頸,惋惜的搖頭,隨之又補充道:“雖無脈象搏動,但屍體尚有餘溫,應是剛死不久。”
沈陊的腳邊倒著一個圓凳,元祁扶正凳子,他的身高與沈陊相差不多,便站上凳子試圖將自己的脖子套進繩套,繩套離地有些距離,他便是踮著腳,幾次嚐試也不得成功,倒是人和凳子各摔一處。
他這一番動作折騰,霍昶舟自是明白其意,“這麼長的距離,想要自縊倒是為難人了,他是被殺人滅口的。”
聞言,黎清詞抬腳欲走,“我去追,興許凶手還沒走遠。”
“沒走遠更好。”霍昶舟拉住黎清詞,對管家吩咐道:“管家,你速去找大夫,便說沈大人被人襲擊昏迷不醒,盡量將此事動靜鬧大。”
管家撓頭不解,“大人不是已經死了,應該去找棺材鋪吧!”
元祁催促,“大人怎麼交代就怎麼去做,哪那麼多廢話。”
“哦!哦!哦!”管家忙不迭點頭,奔出門大聲喊起來,“來人啊!快叫大夫,大人暈倒了。”
幾人點頭,眼中盡是讚賞,果真是見慣官場的,這戲就是逼真。
沈府,大夫一摸脈搏,哆嗦著收回手,張口便要罵人。
管家眼疾手快,先遞出一錠銀子,這才拉著大夫小聲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