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說,“案發現場留下的足跡有七寸六,這分明是男子的腳,並且我仔細觀察過,足印留下的受力分布均勻,不像是女子穿了男子的鞋留下的偽裝。”
霍昶舟道:“此案若真與女子有牽扯,隻怕凶手不止一人,另有同謀。”
命案越發撲朔迷離,他們將希望寄托於楹月能從屍體上發現新的線索。
三人懷揣著疑問回到了縣衙。
楹月細細檢查一番後,果真發現了新的線索。
“大人,我在死者的指縫中發現了少許皮屑和血跡,我檢查過死者身上,他身上並沒有發現抓痕跡,這些皮屑和血跡是凶手的,隻要能找到身上有抓痕的人,他就是真凶。”
元祁聞言有了新線索,眼前一亮,然在腦中思索一番後,頓覺泄氣,一股腦將心中的疑惑吐露,“說得簡單,縣裏幾萬人,我們要逐個確認身上有沒有抓痕,談何容易?況且若是凶手以其他方式遮掩傷痕,我們豈不是白忙一場,這種方法無疑是大海撈針。”
霍昶舟說,“我想,這種傷痕不在身上,身上有衣物遮擋,不容易被抓出傷口,且死者是被捂住口鼻窒息,他在掙紮反抗間更容易碰到的地方,是凶手的臉部和手部。”
幾人皆讚同的點頭。
可即便明確了凶手的致傷部位,這仍然是一項艱巨的任務。
黎清詞撇嘴,“這確實是一條線索,起碼我們確認了乾睿不是凶手。”
元祁聞言,先是一怔,而後恍然,因為乾睿臉上和手上都沒有抓痕。
元祁頹然,“這案子要怎麼查呀?怎麼一點線索都沒有。”
“也不是沒有線索,這樁命案,從轎夫被下藥,到喬木海被調包,都是提前部署,喬木海宴請乾睿的短短時間裏,能做到這些事的人,恐怕隻有喬府和乾府的人。”
黎清詞拿劍離開,“我去查乾府。”
元祁拿書離開,“我去查喬府。”
元祁直接找到喬張氏,他說:“我們查出命案的凶手可能是個女子,夫人知不知道,喬老爺得罪過什麼女子。”
披麻戴孝的喬張氏麵容憔悴,雙眼泛紅,她沙啞著嗓子,“不知道,我一個久居內宅的婦道人家,從來不會過問我家老爺的外事。”
“喬木海把乾睿的夫人擄到喬府,你也不知情嗎?”
喬張氏點頭,“事發當日,我回了娘家,事後我才知曉老爺被打了。”
喬張氏言辭懇切,“大人,那件事就是個誤會,我家老爺肯定不會做這種荒唐事。”
不知是喬木海刻意隱瞞,不讓喬張氏知曉,還是喬張氏有意維護喬木海,不願交代真相,無論問什麼,她都不知道,猶如打在棉花上一般,輕飄飄就把問題還回來,偏她態度又真摯誠懇,元祁就是想發火也不好意思。
元祁查喬張氏,毫無進展。
元祁轉身又去了門童處,他查案發當日府中眾人的動向,門童仔細翻看記錄人員出入的名冊後,表示案發當日除了喬木海外,再無任何一個人出去過,即便是送喬木海回來的都是轎夫,而非府中下人。
元祁猶抱著一絲希望,奪過名冊翻看,“這裏會不會有記漏的,或者喬府有沒有後門或者狗洞什麼的,人出去了你不知道,你再仔細找找。”
門童無奈翻白眼,“官爺,小人敢以性命擔保。”
元祁查喬府,無功而返。
黎清詞不像元祁那般直白的闖去乾府打聽,根據霍昶舟推測,她認為凶手極有可能隱藏在乾府,若是貿然出手,怕會打草驚蛇,查案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