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詞匍匐在地上,傾耳細聽,想要聽清人數,她一邊聽著一邊說,“有七八十人的大隊人馬,正從這邊趕來。”
元祁聞言,跳上馬車,準備駕車離開,黎清詞也縱身躍上馬車,兩輛馬車疾馳起來,馬兒畢竟趕了許久的路,早已疲憊不堪,未行多遠,他們就被大隊人馬包圍了。
大批山匪跨坐在馬背上,姿態張狂。
黎清詞側身從包袱裏摸出一個物什,叮囑車上的霍昶舟和楹月,“別下馬車。”
“此處山頭是我兄弟們費了心思整治的,想要路過,得拿出誠意來。”山匪扯著嗓子大喊,“金銀珠寶留下來。”
黎清詞上前交涉,“各位好漢,車中隻是些家鄉的特產,不值錢,諸位若是不嫌棄,我這裏有百兩銀子,煩請行個方便。”
領頭的山匪嗤笑,“哼,百兩,打發叫花子呢!”
“兄弟們,男的殺了,女的擄回山寨,做壓寨夫人。”
一聲令下,山匪們揚起手中的大刀,嚎叫著策馬衝來,場麵瞬間混亂。
因有了上一次的襲擊,黎清詞多了一分謹慎,不僅在來之前帶他們去黎府的兵器庫,給每個人都挑了稱手的兵器,她還捎帶著帶了幾枚火器在身上。
見元祁和樓少深對付這些山匪還算遊刃有餘。
到了她這邊,那些山匪竟然一個一個上,意圖用車輪戰消耗她的體力。
砍瓜切菜尚需一些時間,何況她麵對的並不是一動不動的死物,而是懂得隨機應變,會躲閃,會進攻的山匪,即便她武功高強也架不住人多,漸漸變得束手束腳。
一個山匪見三人已被大隊人馬拖住,賊溜溜繞到馬車旁,意圖渾水摸魚,而馬車上正是不會武功的霍昶舟和楹月。
山匪掀簾,見車中尚有兩人,揚起手中的長劍就刺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楹月抬手,指尖戒中的牛毫細針瞬間射出,山匪中針,動彈不得。
黎清詞見此笑了起來,隻見霍昶舟上前將山匪手中的兵器奪了過去,護在身前,他不會武功,拿劍的樣子頗為怪異,可即便如此,他也挺身將楹月護在身後。
黎清詞從腰間掏出一個骰子一般大小的黑子,她本不想使用火器,可如今見到這些山匪,仗著人多勢眾,她倒想試一試火器的威力,她指尖一彈,火器瞬間在那群山匪中炸開,威力極大,接近火器的七八名山匪紛紛倒地。
殺傷力如此驚人,山匪也害怕了,心知這一票劫得可不是普通人家,一慌而逃。
待塵埃落定後,地上隻躺了幾具屍體和滿地狼藉。
見之,霍昶舟棄劍,黎清詞側目輕瞟了眼,隻覺得地上那把被遺留的兵器甚是眼熟,她撿起細細瞧去,心下一駭。
“這是黎家專供國庫的劍。”
元祁不信,“國庫的劍,怎麼會出現在山匪手裏,怕不是仿品。”
黎清詞搖頭,兩手持劍,一柄是自己的佩劍,一柄是山匪掉的劍,兩劍豎在地上,施力同時壓下,用力之大,兩柄劍彎曲得似乎都要被折斷,她鬆了力,兩柄劍又顫顫巍巍著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