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從小教你讀書、對你嚴加管教,你也知節守禮,原本你在身邊、知不知道都無傷大雅,可一入侯門深似海,別說我們再無力庇護,或者再見都是奢望。”
“纖兒,以後的路,你隻能自己走。”
“不管你怎麼選擇,你都要記得,慕容家的門在一天就為你開著,爹娘永遠不會成為你的軟肋。”
總覺得母親話裏似乎還有話,慕容纖兒再回神的時候,屋裏已經沒了慕容夫人的身影,看著手中被塞入的家裏密庫鑰匙,她的認知再一次被顛覆。
……
轉眼便到了八月十五,一早,清心院裏就是人流竄動,著急忙慌地,慕容纖兒幾乎是剛打理好自己就被一頂飛轎接走了,蓋頭覆麵,全程她就隻有一個感覺——安靜,無比的安靜。
昏昏欲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轎簾突然掀起,一隻大掌也伸了進來,而後在一名婦人的牽引下,七拐八繞地,最後她在床畔坐了下來。
一路走來,視線裏入目所及幾乎全是素色,顯然,別說太子府,就這房間應該連一點形式的喜氣都沒有。
婦人說了什麼她也沒聽進去,隻覺得這個時代的女人挺可憐的。
幾句流言一張帖子,她就不得不走這一趟,一身盛裝,迎接她的卻是一室冰冷,活脫脫一個可笑的祭品。
這操蛋的世界!
她一定要回去!
可不能跟這裏的人有過多的糾葛,慕容府要保全,她也不能被太子府困住。
撫著手上的戒指,慕容纖兒思緒也跟著越飄越遠,恍惚間,突然一道黑影籠下,隨之,一片灰白的衣角也闖入了視野。
太子?
強烈的壓迫感跟冷冽的陌生氣息撲麵而來,即便隔著一層紅綢,慕容纖兒的身體還是不自覺地僵了僵。
“送子娘娘落凡塵,龍鳳呈祥願成真?送子娘娘若都是你這般瘦骨嶙峋、見之無味的模樣,這天下怕都要斷子絕孫了吧?”
淡漠的男聲明顯的嘲諷,聽得慕容纖兒的火是蹭蹭地往上冒:
“人不可貌相海水亦不可鬥涼,若非殿下執意,我想我的父母不介意投殿下所好、幫殿下養幾頭母豬。”
言下之意,母豬肥、能生、合你要求。
完全沒想到居然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赫連北尊微微側轉的身軀一頓,回轉的眼神也跟著淩厲了幾分:
“好淩厲的小嘴。”
手下一揮,他扯去了她頭上的紅蓋頭,而後一張絕豔傾城的小臉傲然映現,眉若遠黛,明眸善睞,唇紅齒白,微露的肌膚也是凝雪賽霜,即便見慣了各色的美女,赫連北尊都有片刻明顯的恍惚:
好美的女人。
赫連北尊打量她的同時,慕容纖兒也在觀察他,同樣難以言喻的震撼,男人長身玉立,俊美異常,淡漠超凡,氣質絕然。
隻是,他不是個瘋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