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赫連北尊就想去問個清楚,腳步未動,他又坐了回去。
歎了口氣,慕容纖兒道:
“你去吧。”
“不是……”
拉起她的手把玩著,赫連北尊也沒再掩藏:
“她沒提過也沒拿出來,不知道是不知情還是根本不想。我怕貿貿然打草驚蛇,如果,我是說萬一、萬一這個秘密與我有關呢?”
滅柳相一家的與朝廷脫不了幹係,能滅還幹淨利落,除了因為對罪臣的蔑視跟無所謂,難保背後之人不是有相當勢力的。
隻是會是誰、又是什麼秘密呢?
“一定與你有關。”
“什麼?”
這一次,赫連北尊驚得嗓音都直接拔高了,一個用力,他幹脆直接將慕容纖兒抱腿上了:
“說來聽聽。”
難道還真是當局者迷、她這旁觀者才行?
“柳相一家遭難,隻有柳飄飄一人幸免,難保不是全家合力才將她保下的;既然保她,就說明她比其它人有用;換句話說,保住她,其它人都有活的可能,隻有這樣,其它人還會心甘情願去受苦、去等。”
綜合著所有信息分析著,最後,慕容纖兒的視線落到了赫連北尊身上:
“她有什麼特別嗎?”
那肯定是因為與赫連北尊的特殊關係。
視線一個交彙,赫連北尊也想到了:
“可當年下旨的是聖上,柳相有錯也是實打實的,本王就算對她有點特殊感情,也隻是太子,以後能不能上位其實還是個未知數,再說時至今日也已經過了六年……”
難不成他們還指望他為個女人造反不成?
異想天開!
那人再不好、再偏心,也還是他的父皇。
“所以,那個秘密很可能與你有關,而且,很重要,會改變現狀的那種。柳飄飄是最有可能接近你、讓你聽她說話的,至於為什麼花了這麼長的時間,或許她一直沒有機會,也或許時機不到。”
“不可能,她現在已經入府了,而且有無數次的機會。”
口氣急切,赫連北尊的煩躁已經露到麵上了: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背後之人就隻能是——當今聖上,這是他最不想、也不願意接受的。
慕容纖兒何等聰明,他一個眼神變化,她就知道他心底可能已經有過懷疑對象,而且跟她的這個分析不謀而合。
抬手,她安撫地撫了撫他的鬢角:
“如果是雙保險、她本身不知情而隻是保存了某份重要信函或者她對你動了私心而改變了原本的計劃呢?”
這都不無可能。
“如果是這兩者,隻要她還是自由身、不到你身邊,幕後之人就會投鼠忌器,否則——”
柳氏一族就是棄子了。
兩者殊途同歸,區別在於她知不知情,若是後者,那這個女人就太自私了,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竟然連家人的性命都不顧了。
兩人正說著話,高賢走了進來:
“殿下,奴才有事稟奏。”
知道這是自己不能聽的意思,慕容纖兒剛要下來,卻被赫連北尊一個用力按住了:
“說吧。”
“殿下?”
看了看慕容纖兒,高賢有點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