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子晏的態度已經很明白了,就算他仍堅持自己認真經營兩人間的十年感情又如何?也許是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裏,從未認識過愛情。

「小嬸嬸不要走,大叔很可憐的,我們不要培養親子關係了,-要去哪裏,叫大叔送-去。」嶽-拉住她的手,不讓林欣走掉。

「我要去勾引方晉堂,有時間的話,少培養一點親子關係,去栽培另一個秘書吧!」

抬起下巴,林欣是驕傲女人,愛情來了,她不當著人欣喜若狂;愛情不在,她也不哭哭啼啼企圖獲取同情。

轉身,分手,她要分得漂漂亮亮。

「大叔,小嬸嬸的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要再辛苦幾個月,算了,先去逛夜市再說。」牽起嶽-的手,對於林欣這個女子,他充滿佩服和欣賞。

兩人靜靜走上一段路後,嶽-抬頭問他:「大叔,小嬸嬸說的是真的嗎?你愛上我了?」

他莞爾不語,愛情這東西,隻可意會不需言傳,何況他還需要更多時間來確定,確定這種喜歡是愛情的成分之一。

他的不言傳,讓嶽-繼續發展自己的想法。

「怎麼可能啊?距離上次我問你愛不愛我,才兩星期,人心會變,但哪能變得這麼快?而且,沒看到小嬸嬸之前,我還能存有一點點蠢念頭,看過小嬸嬸之後,不是我愛說嘴,我敢保證沒有女人贏得了她。」

他不說話,一路微笑,一路聽她無聊的喃喃自語,他發覺在她身邊,就算無聊,也無聊得很有意思。

心血來潮,子晏抽空探班,今天是最後一場戲,戲殺青後,套句嶽-的話,她要告別演藝圈。

說實話,嶽-的天分的確引起許多媒體注意,也有經紀人找上門要簽下她,不過這些都讓扮黑臉的江奶奶一口回絕掉了。

值得慶幸的是,這棟在江奶奶名下的建築物,沒有人知道它是京尚的產業之一,否則循線一追,嶽-與他同住的消息,馬上曝光。

至於今天的采班,他不害怕曝光嗎?

說實話,他不害怕,相對的,他期待這次的曝光造成若幹認定,至少能趕走-些男性忠實觀眾,也是好的。沒錯,一天一點,他確定自己對嶽-的心,他愛上她了,不再懷疑。

走進片場,他的氣度引起不少人側目,這些年他很少出現在媒體上,認得出他的人並不多。

找了人間過,子晏直接走進化妝問,大腳跨進一步,他聽見嶽-的尖叫聲,加快動作,他闖進去,看見服裝師手裏拿著一件婚紗正和嶽-對峙。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穿這一套。」嶽-拚命搖頭。

「姑奶奶,這件一點都不暴露,-不要那麼保守行不行?」服裝師苦口婆心。

「我要穿有袖子的啦,你跟霈真商量,她的身材比較好,有本錢露啦。」

霈真是他們這出戲的女主角,原本的雙生雙旦因為嶽-的傑出表現,變成三生三旦,最後一場戲,導演打算讓三對男女主角穿上禮服走進禮堂。

「拜托啦,-最好說話了,不像霈真,-別逼我去和她打交道。」服裝師苦著一張臉。

「啊!我不要、不要、不要穿。」她番到底,搗起耳朵尖叫,讓聲浪去毒害別人。

「嶽。」

子晏拉起額上的皺紋,走到她身邊。

看見救星,嶽-二話不說,衝到他身邊,用他高大的身體當盾牌,對服裝師隔空喊話。

「我絕對絕對不要穿那套禮服。」她宣誓。

「讓我和她談談?」

子晏朝服裝師點頭,服裝師無奈離開,他轉身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安坐好。

「不要說服我,我不穿那件露到嚇死人的衣服。」子晏的態度引起她的危機意識。

「以現代人的標準而言,它並不暴露。」子晏實說。

「但以嶽-的標準而言,它太暴露。」她才不妥協。

「好吧,-來說,-隻剩下最後一場戲,在這節骨眼上,服裝師不可能替-找來其它的禮服,-打算怎麼辦?」

「叫霈真和我換禮服,其實她喜歡那套露肩禮服的,她隻是不爽我,知道我想穿有袖子那套,就以她是女主角的優勢,把衣服先挑走了。」

嶽-知道不爽自己的人不隻霈真,也知道這個圈子裏,光是喜歡演戲並不夠,複雜的人際關係會讓她窮於應付,再加上一心向往的護士工作,她還沒過癮呢,所以,嶽-沒留在演藝圈的打算。

「-和她談過嗎?」

「沒有。」

「顯然-解決事情的能力有待加強。」

「我知道啦,可是她真的很麻煩耶,上次另一個女主角穎管隻不過坐到她的椅子,就讓她扯著頭發拉下來,她很凶ㄋㄟ,連服裝師都不敢去招惹她,我哪敢去碰她。」

「她的知名度很高嗎?」

「嗯,聽說她上一張唱片賣進前十大排行榜。」

「如果-想的話,我可以替-找老師出唱片。」

「不要欺負我了,我哥說我不會唱歌,隻會鬼哭神號。」癟癟嘴,她對自己的歌聲和長相一樣缺乏信心。

看來,他真該找嶽群、嶽封和嶽庭出來談談了,談談嶽-的自卑,或者談她的監護權都行。

「大叔,你用美男計叫霈真和我交換禮服好不好?」

「行,給我理由說服我。」

子晏說完,看著她一臉猶豫,欲語還休。

猶豫再猶豫,她擠眉弄眼,齜牙咧嘴表情很精采。終於,她用力歎氣說:「好,我告訴你,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你絕不能泄露出去。」

「一言為定。」他答應得很爽快。

「你仔細看清楚,看完不準笑、不準發表任何意見。」她先踩話。

「沒問題。」他答應得幹脆。

和他對看半晌,她吐盡胸中悶氣,然後下決心,伸手解開胸前第一顆扣子,她閉起眼睛、褪下右肩衣服,一臉的任人擺布。

在她的手臂與肩膀交接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刺了四個字--精忠報國。

忘記嶽-的不準,也忘記自己的一言為定,子晏笑到下行,精忠報國,她真的刺上精忠報國,天啊!怎麼會有這麼扯的事情。

「大叔!」

她提高音量喊,他聽見了,無奈笑聲停不下來。

「大叔!」

她喊得更大聲,他想停,卻真停不下來,太扯了,扯到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高興過。

「大叔,你是來笑還是來幫我的。」

腿橫跨,她很鴨霸地騎到子晏身上,兩隻手拚命-住他的嘴巴,但笑聲還是不時從她的指縫間流泄出來。

「對不起,我很抱歉。」

他正色,但不管花費多少努力,子晏的嘴角始終自行往上挪,挪出一個彎彎的標記。

「我說服你了沒?」嘟起嘴巴,嶽-問。

「說服了,放心,我馬上替-處理。」他很負責任地說。

說著,他按下手機,當著她的麵,要求禮服店送幾件禮服,供嶽-選擇。

心中大石放下,嶽-又眉開眼笑了。

「你怎麼會過來。」

「接-出去慶祝。」

想和嶽-約會,他從未考慮過自己的時間分配。

心裏想起,事情擱下,就付諸行動,偶爾會有些微罪惡,尤其在屬下拚盡心力把企畫案交到他手上,他卻寧願陪她到夜市撈魚時,罪惡感特濃。

但他總是以一句--「善待自己不是錯誤」,來解釋自己的懶散。

「慶祝什麼?」

「慶祝戲拍完,-可以回去當-的小護士。」

「嗯,我們院長一定很開心,他常說我天生是出來吃這行飯的。」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