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外頭的第一縷陽光透過門縫,像是流動的金沙一樣映入了房間的地板,狂躁的敲門聲緊隨而至。

怕是慢了一秒都等不及。

阿麗婭揉著眼睛,昨天的她非常強勢,用著不容拒絕的語氣與力道,掰開了凱撒的嘴,將幹扁發硬的黑麵包用力的塞在了他的嘴裏,甚至力氣用的太大,蹭破了他的嘴角。

又捏住他的鼻子,把水灌了進去。

然後......

然後她就不記得了。

阿麗婭被凱撒抱在懷裏,像是一隻幼小的雛鳥,整個人圈在胸前。

布滿灰塵的地板上有一灘“血跡”,上麵還有兩個紅色的巴掌印,門口處有著一層薄薄的泥土,新鮮而又潮濕的散發著土腥氣。

桌子上是個鐵鍋。

裏麵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

基於凱撒強大的戰鬥力,阿麗婭剛睡醒,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該不會殺人了吧?”

凱撒:“......”

倒也沒有。

阿麗婭半張著嘴,眼神充滿著迷離,可能是餓糊塗了,也可能是還在和周公下棋沒緩過神,“屍體埋了沒?”

凱撒:“......”

小東西看起來似乎不太聰明。

阿麗婭恍然大悟,又想到凱撒現在是失憶的狀態,轉過頭,拍了拍他得肩膀,以示安慰,“處理幹淨了就行,咱們初來乍到得,不要惹事,但是也不要怕事。”

凱撒:“……”

突然不太想和麵前的小東西解釋,鍋裏隻是一碗普普通通的赤梅果醬。

他把阿麗婭從腿上抱了起來,像是完全出於本能的行為,麻利的收拾出一小塊幹淨的地方,將其小心翼翼地放上去,手指在微微地抖動,因為蟲族的天賦可以使他輕而易舉地感受到皮膚下的脈搏是如此的脆弱,都用不著用力,小東西就會被活生生的拗成兩斷。

他不知道麵前的紅棕色頭發姑娘是誰。

用蟲族特有的鼻腔嗅聞著,將其味道牢記在心裏,又在不經意的接觸中,標記上特殊的信息素。

但是……非常的喜歡。

就像是暴風雪中的暖橘色篝火,風雨中的遮簷,湍急河流中的一葉扁舟。

想要占有,獲得……

占有每一寸的呼吸。

獲得每一個字的吞吐。

這就仿佛是原始的本能,他的靈魂理應屬於她。

阿麗婭的肚子發出咕嚕嚕地響聲,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沫,“好了,親愛的逃犯先生,披上被子,躲在床底下。”

她本來也想和凱撒一起溜之大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跑出所謂地D區。

沒想到脖子上用來應急的項圈ID,竟然戴上後就無法取下,是一種特殊的遠程遙控裝置,在不經意間鎖的死死的。

也想過找個趁手的石頭,對著脖子就來一擊,利用撞擊力,將其擊碎。

她看到金屬質地項圈的旁側,有一個小小的突起物。

著了道。

這玩意兒在血族的黑市上並不少見。

遠程遙控微型炸彈。

她有所耳聞。

依靠心髒血液循環產生的生物電流,作為炸彈遙控的電磁信號。

隻要跑出特定區域,就會引起爆炸。

炸彈的威力再小,可爆炸的位置緊緊的貼著主動脈,足以將逃跑的人炸的脖子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