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麗婭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從心底油然而生,就像是注視著黑乎乎的深淵,腳下是萬丈懸崖,卻退無可退。
“看著我的眼睛。”
“親愛的阿麗婭,你在恐懼什麼?”
“真乖,好孩子。”
執行官約克的聲音,就和他身上的白袍,銀灰色的眼眸一樣,仿佛是一台受控製的人工智能機器,拙劣的模仿生物的情感。
他抱著懷裏軟軟的阿麗婭,貪婪的攝取著她身上的味道。
那是一種朝陽的氣味。
充滿著光明,向上和生命力。
不像他,腐朽,肮髒而又陰冷。
“親一口,我就給你去拿最喜歡的可可果,乖孩子,可以嗎?”他笑眯眯的問道。
隻是親一口而已。
阿麗婭並不在乎,就像是逢場作戲。
吧唧。
一個結結實實的吻,落在他的臉頰上。
“啊,真是乖孩子。”執行官約克長長的歎了口氣,伸長手臂,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熱騰騰的可可果粥,先是放在嘴邊吹涼,再小心翼翼的舉起勺子,“乖,張嘴,啊——”
熱騰騰的可可果粥,吃起來香甜又可口,軟軟糯糯的味道,從食道流入胃部,整個人都變得更為暖和。
他又順手拿起旁邊的毯子,給懷裏的嬌軟裹上。
“ 唔......”阿麗婭一口接一口的吃著,腮幫子鼓鼓囊囊的,煞是可愛,“我能好奇一下嗎?你昨天晚上是去處理哪一個朋友?到底是不是菲特斯?”
“是前天晚上,你睡了兩天。”執行官約克打開手上的光腦,在空中投影出三維立體圖,“問的正好,關於菲特斯親王的處決,現在剛剛開始,要看一下嗎?”
阿麗婭吞咽的動作停頓了,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繼續一口接一口的吃著,“菲特斯?那個和你一起釣魚的人?我又不認識,看這個做什麼?”
“那親愛的阿麗婭,就當是陪我看一看,與我的朋友做個告別,好嗎?”執行官約克保持著臉上的微笑,在赤月的陰影下,看起來可怕極了。
三維投影上,是一座巨大的圓形板石,周圍燃燒著熊熊烈火,幹燥的枯木堆成小山,徒留中間一個通道,像是等著被處決的人,自己主動走進去。
血族是不死的,但是他們也有弱點。
不能將身上所有的肉塊都燒成灰燼,需要保留一些再生的肢體。
所以處決血族的方式一般是兩種,一種是扔到腐蝕液中,另一種是直接用火燒。
“想要再吃些別的嗎?”執行官約克拿著桌上的甜點,圓形的小團子看起來糯唧唧的,“乖孩子,親我一口,我來喂你,否則吃起來挺累的。”
阿麗婭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
約克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行為,極其符合巴甫洛夫的狗——條件反射。
“約克,你有聽說過一個故事嗎?名叫巴甫洛夫的狗?”阿麗婭並沒有吃,而是一字一頓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