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麗婭盡可能裝作鎮定的模樣,把脊梁挺直,頭抬的高高的,與走廊上觥籌交錯,互相碰杯的的血族們擦肩而過。

或許是之前的會議上,他們都見過這個紅棕色頭發的仿真人。

是魯斯侯爵送給那位大人的見麵禮。

被烙上了菲特斯親王的所有物的烙印。

一時間,上上下下打量的眼神不少,真正敢窺探的人並沒有出現。

可依舊讓阿麗婭如臨大敵。

仿佛是羔羊誤入了狼群包圍。

“丹尼爾,你聞到什麼氣味了嗎?”

“啊,好像是剛才會議室裏的味道。”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牌子的香水,太香甜了......”

“要不改日去我的莊園上聚會,旁邊有一個豐茂的獵場,保準大家玩的盡興。”

“榮幸至極,能獲得您的邀請。”

“可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味道......”

阿麗婭像一陣風,從眾人的身邊溜走,小跑著奔向一樓的儲藏室。

那裏麵除了有那位大人要的香薰,最裏頭還有一扇窗戶,通向後院的小門,連接著外頭的泥濘小道,緊挨著茂密的農田,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去。

她裝模作樣的翻箱倒櫃,趁著儲藏室沒人,麻利的卸了窗戶上的螺絲釘,雙手撐在沿壁上,兩腿向上一蹬,半個身子探了出去。

“喲,這不是我們親愛的阿麗婭嗎?”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帶著尖酸與刻薄的音調,唯恐天下不亂的高聲嚷嚷,將周圍的血仆都吸引了過來,“讓我看看,是哪個偷懶的小老鼠,都來瞧一瞧,看一看,我們聰明的阿麗婭不知道躲到哪個犄角旮旯裏偷懶偷到現在,宴會快要結束了,臨賞的時候人冒出來了。”

之前把她一把推進仿生人儲藏室的艾瑪一隻手叉著腰,一隻手拽著她的腳踝,用力的往儲藏室裏扯。

“該死的艾瑪,你這個毒液進了腦子的傻河豚。”阿麗婭被拉的摔在地上,一咕嚕爬起來,掄圓了拳頭,揍向她的鼻子,“陰損的招數一個比一個多,心眼子堪比八爪魚,腦子不見多長一個。好你個河豚精,該死的河豚精......”

她力氣不小,或許是常年混跡在血族的地盤做又髒又累的活計謀生,臉上浮現著健康的紅暈,雖比不上血族恐怖的速度與力量,可和普通的海洋生物比起來,力氣不相上下,算得上人類中的佼佼者。

她得了先機,繼續猛紮猛打。

一腳踩在艾瑪的腰上,拽著往地上一推,順勢坐在她的屁股上,一隻手揪著頭發,另一隻手向下揮拳。

不一會兒,身下就傳來吱吱哇哇的哭聲與求饒。

一時間叫喊聲,求救聲,謾罵聲交雜在一起。

樓上宴會還未結束。

血族們本就樂得清閑,又得益於出色的聽力,將一樓儲藏室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管家雅克先生急匆匆的趕來,手裏象征性的拿著一根長長的鷹頭拐杖,把地板敲得咚咚直響,指揮著旁邊觀戰的海洋生物把這兩個打的難舍難分的人拉開,“肮髒的東西們,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尊貴的客人們還沒有走,就被你們打攪了雅興,這是讓魯斯侯爵的臉麵往哪裏擱。關起門來去臭水溝裏打,就算成了一攤爛泥也和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