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從楚楚的嘴裏輕飄飄地說出來，一點感情都沒有，似乎隻是在講述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
楚楚似乎什麼都沒有察覺到，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眼神淡漠。
林航多看了她一眼，轉身朝廁所走去。
丁文全的屍體就在最顯眼的地方，一進門就可以看見。
他整個人如同倒栽蔥一樣栽在了廁所的坑位裏，裏麵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全都是水，可能是從隔壁的淋浴間接過來的。
楚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大哥哥，你們要把他帶走嗎？我看媽媽和弟弟死的時候，他們都被人帶走了。”
林航一轉身就對上了楚楚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天真無邪的麵龐讓人不由得發愣，可此時林航隻覺得全身冰涼。
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當初瘋人院裏死掉的那個病人，還有瘋掉的護士和醫生，應該都是出自楚楚的手筆。
而她就這樣站在這裏，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楚楚。”
聽到林航叫她，楚楚很快抬起了頭。
和她對視，林航隻覺得如芒在背。
“你到底想幹什麼？”
楚楚歪著頭，笑了起來：“我隻是想要你們陪我玩呀。大哥哥，你們快點去抓那個大姐姐吧，早點抓到那個大姐姐，你們就可以早一點陪我玩了。不用擔心哦，媽媽和弟弟都會幫我們的。”
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一聲尖叫！
“救命啊！！救命啊！！”
是單秋！
林航二話不說就奔了出去，就看見單秋已經被女鬼死死拽住了，抵在樓梯邊上。
單秋看見林航他們從廁所出來了，立刻燃起了一絲求生的希望。
“林航！救我！！求求你，救我！”
林航剛準備上前，楚楚卻立刻擋在了他們麵前。
“她會殺了你們的。”
隨著楚楚的話音落下，樓梯的護欄“哢嚓”一聲就斷了，女鬼輕輕一推，單秋就摔了下去，穹頂的玻璃本來也已經十分老舊了，根本承受不住單秋的重量，一瞬間碎得如同天女散花一樣。
林航再上前，楚楚沒有阻攔了。
破碎的玻璃貫穿了單秋的胸膛，心髒的地方還在不停地往外湧著血，她滿眼的不敢置信，一口血吐出來，眼裏的光彩逐漸褪去，光芒逐漸黯淡，單秋再也不動了。
天使的手向上微微彎曲著，留出了一些空隙，單秋正好卡在了手掌與麵部的縫隙之中，身上被碎玻璃劃出了不少傷口。
隨著一縷陽光照進來灑在她的身上，三人才反應過來，天已經亮了。
女鬼和楚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在他們身後，整個瘋人院頓時又恢複了一片寂靜。
回到一樓，從這個位置看不見單秋的屍體，但能夠看見她身上流出來的血，那些鮮血從天使的手指縫隙中流下來，仿佛天使哭出的不是眼淚，而是鮮血。
林航卻隻感到一陣詭異。
雕像上的那行字比任何時候都要明顯——向主獻出你的忠心。
這樣的巧合未免太巧了一些，雕像說要向主獻出你的忠心，於是單秋就被玻璃的碎片貫穿了心髒。
一旁，趙川撿起了一部手機，招呼他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