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的地方沒有變,即使是大門的外形,也大差不差。但我不想走大門,登記等待什麼的實在麻煩。
院裏幹活的仆人經常會從後院翻牆出去玩,平常我都假裝沒看到,但卻也記住了位置。之前翻牆是不容易,我挺直腰板看了看自己發育成熟的身軀。難道現在還成問題嗎?
這傘拿著有些礙事,我麻利的丟掉傘,手腳並用,很容易翻進後院。除去渾身濕透像落湯雞一樣,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許三多,
家裏的仆人應該在廚房準備飯菜,又或者偷偷聚在一起聊天,許三多應該在房間裏看書,我還沒有出生,或許他的那些往日的好友也在。
希望不要撞到,否則以後可能都沒法進去他們的夢了。
我躡手躡腳的鑽進許三多的書房,卻沒有看到他,又小心翼翼的跑進許三多的房間,也沒看到他。
許三多在幹嘛呢,他應該不會外出。我偷偷鑽進櫃子裏,櫃子裏是許三多從未整理過的衣服。
在這裏等著吧,我試圖靠著抵著櫃子門,免得自己摔出去,
等到許三多一回來,我就立馬衝出來問他,我心裏暗暗計劃。
“噔,噔,”衣櫃裏出來奇怪的聲音,聽起來像彈簧來回反彈的聲音,不不,很榮幸前世有學過網球的經曆,所以那種聲音我格外熟悉,熟悉到有一瞬間心髒停止跳動一般。
是網球反彈在牆壁的聲音,絕對是的,我不可能聽錯,無數次差點被彈斷骨頭的事故奠基下,我的神經已經開始害怕了,即使是不同的身體,即使是擁擠的空間。
該死,我的手下意識的護住腦袋。卻感到眼前一黑,身體直直下墜。我拚命的想用手抓到什麼,可隻感到雙手困頓,我感覺有人在呼喚我,想回應,卻被束縛的無力回答。
“你夢到過嗎?”
“上課的時候你不是常常幻想自己是什麼小說的主角嗎,你不是經常幻想自己有了超能力,所有人都圍在自己身邊轉嗎?”
“有夢到過嗎?”
“什麼?”我嘴裏胡亂說著,已經喪失基本意識了。
“我滿足你啊,你高興嗎?”
一雙冰冷的手捂住我的眼睛,我隻感到無力,想拚盡全力縮成一團,可渾身又像一塊布,被人反複撫平。
“哎,沒意思啊。”
那雙手鬆開了,然後是一股非常大的力量,我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腳,身體不再下降了,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向上衝。
啊,啊,呼吸不上來,心髒要跳出身體,我不得已加快呼吸速度,最後直接演變成喘氣了,我知道聽起來一定像是劇烈奔跑過的猛獸。
來不及思考,刺眼的光亮直射我的眼睛,沒有支撐點,我狠狠的摔了出去。
“你,你是什麼人,怎麼躲在這。熟悉的聲音,“是許三多!我知道我終於等到他,
艱難的睜開眼睛,沒來得及激動的熱淚盈眶。我就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你高興嗎?“
嘔吐物噴在許三多的腳旁,那聲尖銳的聲音還來不及穿進我的耳朵,我就直接閉眼安息了。
醒來的時候外麵天已經泛紅,是夕陽的光,不過,我感到眼睛被火灼燒一樣痛。湖州是看不到夕陽的,因為他從白天到夜晚隻有一瞬間的交接,沒有這麼浪漫的過渡。
許三多也在房間,不過他在桌前俯身寫些什麼東西,這對我來說是很難得的,因為自打我出生起就從沒看過他對書本有什麼興趣。
可皇帝說他喜歡寫詩。
“你在寫什麼呢?”我拖著軟綿綿的身子起來,腳如同被針紮一樣痛。
許三多捂住本子,別過頭直直的與我對視。
“你是什麼人?”
我當然不能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人,而且我是不能以正常的想法去揣摩他的,這裏是許三多的夢,許三多夢裏的許三多真的是許三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