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昱看她半會兒,才道:“麵對輿論壓力,你有什麼方法能夠破解?”
以他的能力,鏟除輿論輕而易舉。
卻不忍駁去薑挽參與討論的積極性。
“暖暖去遊行隊做臥底,給我發來了一張照片,這上邊有一個女人我見過。”
照片背景是一個破舊水泥廠房。
布滿灰塵的塑料袋遮住棚頂,一群人站在底下,注視著一個背對暖暖的女人。
下一張圖片,是女人轉過來的臉。
薑挽放大她的臉,投屏到白牆上說:“我入職調查局前,曾被人用鐵棍砸破腦袋,那個砸我的人就是她。”
於洋愣住:“什麼鬼?當時不止一家三口搶劫吃人,還有一條跑掉的魚?”
薑挽當時昏過去了,醒來後出現短暫記憶缺失,隻在新聞報道中知道調查局抓到人了,卻沒料到他們隻抓住三個人。
其實他們是一家四口。
一對夫妻,一對姐弟。
專門窩在老街乞討,引人進巷子裏實施搶劫,再把人拖到看不見的地方吃掉。
她點了點頭,看向路喬道:“能不能調出半個月前關於我被襲擊的案件?”
“沒問題,小師妹稍等一下。”
路喬連接警局係統,調出被抓捕的三個人,通過數據匹配,果然是一家四口人。
那名女子,跟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薑挽頷首道:“根據暖暖發來的圖片,她看起來像組織這場遊行的關鍵人物。”
“暖暖的定位發給我,我看能不能破譯詳細地址,她一個女孩子在裏邊不安全。”
路喬神情嚴肅道。
薑挽頷首,將定位發過去。
忽然眉頭一蹙,瑞瑞不安道:“她的定位消失了,視頻傳輸進度也停了!”
地下城,郊區外環。
大石塊圍砌的水泥廠內,棚不避雨,留宿還得打地鋪,卻擠滿了一群人。
他們坐在板凳上,聽著高位上的女人侃侃而談,卻看向她身後的食物。
“朋友們,調查局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殘害無辜生命當然不怕我們砸場子。”
“我們要堅決維護自身利益,才不讓家人受到傷害,我們必須調整策略!”
“從明天起,我們要轉移方向到他們的上級——審判廳,讓那些坐在高位上的人睡不著覺,聽聽我們悲痛地怒吼!”
底下的聽眾,有部分是被感染者的親屬,聽到要鬧到最高領導人那裏。
激動地站起來呐喊:“對,我要讓那些人睡不著覺,讓他們像我一樣,每天一閉眼就是兒子被槍擊的血淋淋畫麵!”
其他人也慷慨激昂,握緊拳頭呐喊。
“抗議暴力執法,推翻殺人魔任昱!”
民眾悲憤,仿佛是女人香煙的燃料。
她眼底透出一絲滿意,轉瞬想到被關在牢獄中的親人,臉色逐漸狠厲。
這時,有人走到她身邊低語幾句。
她對憤慨的民眾說:“雖然我們是自發抗議,但我絕不會讓大家餓肚子。這裏是我給大家帶來的食物,都給大家享用。”
話一說完,那些人蜂擁而上,很快搶光過期食品,盤坐在地上狼吞虎咽。
在一個打手的帶領下,女人來到封閉式衛生間前,對裏邊的人低喝:“出來,不要等我們闖進去砍斷你的手腳!”
暖暖按下眼鏡架的銜接處,視頻停止上傳,將精小地內存卡塞到廁紙桶下。
一打開門,就被拽著頭發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