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被選中。”
“芬尼根往戰地醫院安排二級感染者,原本要毒幾個新人來控製當眼線,偏就她被感染了。”
“還斷了最後一劑藥,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唉,也活不過五天了。”
“上頭說她知道秘密太多,要換個地方除掉,不能讓這裏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薑萊的後台貼緊牆麵,緩緩滑坐到地上,用力捂住嘴,要淚水奪眶而出。
原來真的不是薑挽和周也害自己,而是芬尼根早有預謀。
她一直以為自己被感染後,偷藥劑被芬尼根發現是巧合,還為了抑製藥為他所用,在他身下夜夜承歡。
甚至是在第一次任務中對薑挽開槍射擊,逃進城裏被芬尼根接應時,還以為自己遇到了真愛。
她雖然在芬尼根身份暴露後投奔張毅和,當他的養寵,可時常愧疚失去那麼一個在亂世中真心實意待自己的人。
結果……
“嗬嗬嗬嗬嗬!!!”
外邊的看守聽到尖銳淒厲地笑聲,嚇得微一哆嗦,拿著電鞭走進來打薑萊,把她拽到鏡子屋。
白熾光打下來。
顯露出薑萊泛青的臉,還有像科莫多蜥蜴的身體,嚇得她慘叫一聲,用力捶爛多麵鏡子。
看守見她又發作,不斷鞭打她的身體,疼得她縮進角落裏。
在這一刻。
薑萊忽然想起在156號居民樓時,薑挽對自己說過的話:
“女子不該做攀附他人的菟絲花,更不該為了一個男人妒忌發瘋。”
“世上有待我不公事,我就要奮力反抗回去,我才不要做任人擺布的傀儡。”
“你掉進獵人的陷阱裏,就該趁獵人撈捕時反咬他一口!”
她睜開眼,看向對自己拳打腳踢的看守,猝然握住電鞭,將他們全部拽過來。
張口咬斷他們的動脈!
外邊的風異能者聽到動靜,迅速趕過來,發現鏡子屋沒有人,一道風刀貫穿地牢大門。
走過去時,被一道力大無窮的身影撞倒,仰頭望向逃出去的薑萊,一道風刀攜著殺意飛去,貫穿她的單薄的後背。
瞬時一口鮮血噴出!
薑萊奮力爬上裝甲車,腳踩油門一路狂飆,昏黃地路燈掠過蒼白的臉。
一道風刀劈斷後視鏡,輪胎漏氣,車輛在布滿泥濘的公路上打轉傾倒。
薑萊從車內迅速爬出來。
像一隻蜥蜴一樣。
跳進肮髒惡臭的垃圾坑裏!
風異能者停車查看。
風刀往垃圾坑甩去,沿著血跡看到一個還未開發的斜坡,以為薑萊已經逃脫。
一怒之下,將裝甲車劈成兩半。
待汽車聲消失殆盡。
薑萊從垃圾坑裏爬出來,沿著黃泥斜坡一路而下,不覺間,來到一個人煙稀少,幾乎沒什麼路燈的地帶。
支撐天幕的圓柱子越來越近。
她意識到這裏是外環。
是靠近地下城邊緣的位置。
噠、噠、噠、噠。
有腳步聲在前方停下。
薑萊抬起眼皮望去,看到一個穿白布鞋、杏色長裙的女人,站在一條狹窄的石子路上,一手提菜籃子,一手持彎刀,頓時嚇得往回爬動。
明黃的電筒光束照過來。
窸窣地腳步聲逐漸靠近。
薑萊起身撲咬,一隻手用力按住她的後腦勺,將她壓在地上無法反抗。
“薑萊,別來無恙呀。”
溫柔熟悉地聲音,透出平靜的威脅,薑萊腦海中閃過薑挽持彎刀,要剖自己的眼神,身子微微瑟縮。
沒想到收音機裏播報死了兩個多月的人,居然還活著,還出現在麵前!
她沒有出聲,臉趴在地上。
“等這麼久,終於出來了。”
刀鋒凜冽襲來,薑萊卯足勁往後倒爬,被另一道更快的身影攔住去路。
薑萊起身撲咬,腦袋被一隻腳用力踩住,臉啪的一聲貼近地上,額頭滲出鮮血,猙獰劃過臉頰。
她抓住薑挽的腳踝,抽噎哀求:“給我痛快!”
薑挽足尖挑起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看去,臉上綻開可怖地冷意:“給你痛快,誰給浩哥一個痛快,誰給每日以淚洗麵的徐巧一個痛快?!”
“68年8月15日,先鋒隊本可以不遇狼群,是你用生肉引狼過去,害得八十人陸續遇難!”
薑挽轉動刀柄,彎刀紮穿薑萊的手背,隨著一聲淒厲慘叫,刀出一瞬挑斷她的手筋,鮮血順著刀尖噠噠滴落。
她秀美蒼白的臉上,透出堅毅:“你該在訓練的時候,一槍穿透我的大腦,而不是在戰場上,將槍口對準戰友!”
刀尖劃過地麵,滋滋聲如催命符,不斷磨進薑萊的耳朵裏,她痛哭流涕,磕頭求饒:“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