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鼻涕橫流的小男孩騎在自己父親的頭頂,大吵大嚷地要向裏麵擠去。那父親耐煩不過,也憋足了勁兒,吆喝著朝著裏麵鑽去。
這哪裏是來看什麼比武大會?分明就是逛廟會看耍猴還差不多。劉贏覺得這是對習武之人的一種侮辱,如何也不能打起精神來,要不是田麗兒一直威逼利誘,他早就掀桌子不幹了。至於說這比武大賽共有多少選手,晉級流程如何,他更是漠不關心,隻是何時聽得主持的人叫自己,何時才懶懶散散地上去而已。
大會進行到今天,還剩下四個擂台八名選手,劉贏毫無懸念又輕易勝了一場,隻要稍後再勝一場,他就可以晉級明天的決賽了。田麗兒她們一夥兒樂得簡直不成樣子,唯一的一點淑女風範也早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好了!有這麼值得高興的嗎?”劉贏剛走下擂台,對著歡呼雀躍、手舞足蹈迎上來的田麗兒一幹人等即是一陣毫不客氣的白眼兒。
“哎?我說你這個人!怎麼一點集體主義榮譽感都沒有啊?”田麗兒見他這副蔫呆呆的樣子,竟還敢狗咬呂洞賓,禁不住便是有些許生氣。
劉贏聽了也不理她,亦不反駁,隻是一把奪過了田麗兒手中為其準備的一壺茶水,氣哼哼地走到了一塊空地上麵,舉頭一飲而盡。
“早知道如此,讓康丹上就行了,這一個個的,都是些什麼水平啊?還天下武道大會,不知道是怎麼堅持辦到這麼多屆的。”
劉贏一邊口中不滿地輕聲嘀咕著,一邊將那目光透過人群向著其它擂台上遞去。此時此刻,其它三個擂台上的比試也都到了白熱化階段,其中有兩處還當真是值得一看呢。
尤其是東邊一處,乃是一個身材瘦削、麵色猙獰的獨眼龍男子與一妙齡女子對陣。但見得那女子一襲白衣,鵝蛋臉型,身材婀娜,肌膚勝雪,雖是不如田麗兒長得俏麗,可其在台上的那份冷若冰霜的“凍人”氣質卻當真不是田麗兒可以比擬的。
但見得其步法婉轉、身形飄逸,恍惚移動之間來去從容,竟是將那獨眼龍男子的淩厲陰毒攻勢也盡數化作無形了。其以柔克剛,宛若行雲流水的招式粗粗看去,竟好似是內家拳派。
“好一個姿色過人的女子!”劉贏將一隻空葫蘆舉在嘴邊,喃喃自語道。
“哼!登徒浪子!好色之徒!”正在劉贏癡癡幻想的時候,卻是突然聽得一聲怒喝,緊接著一隻凜冽的手掌攜帶著一股駿風便是直直地朝其腦袋上打過來。
劉贏條件反射似的將頭一低,然後伸出右手順勢一抓、一拽、再一折……
隻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叫,場邊眾人卻是齊刷刷地向著這裏望過來,隻見得一個女子,紮著馬尾兒,苗條身材,此時正蹲著身子,紅腫著眼睛在那裏掩麵輕泣呢。而在其身邊,一個男生卻是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田麗兒,田麗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須臾,劉贏終於還是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蹲下身子,輕輕地搖了搖田麗兒的肩膀道。
“走開你!”田麗兒這邊剛想伸手去打開他,卻是忽然又覺得一陣酸痛,禁不住微張著嘴吧,將那兩條原本就緊顰著的黛眉又朝裏鎖了鎖。
“你看看其他各處的比試知曉一下對手的實力倒也沒有什麼不可,可你竟然要說出這樣的話來!好一個姿色過人的女子?這天底下姿色過人的女子多的去了我告訴你!你每個都想譜一段愛情故事不成嗎?看你剛才那種目光呆滯的模樣!這種人最不可靠了,我們走田麗兒!”亦不知是自何處突然出現的邢敏一把攙起田麗兒,扶著便是向一邊走去,可沒走兩步,那邢敏卻又是忽然轉過身來,一把奪了劉贏手中的水壺冷冷道:“這水壺上沾了口水了,不能用了!”然後一揚手遠遠地扔了出去。
“哎?你!我,切!真是的。”劉贏心中鬱悶,便也是怏怏地蹲坐在地上默然不語。想來,自己忍辱負重地來參加這個所謂的狗屁“天下武道大會”還不就是為了博她田麗兒一笑嗎?現在卻是僅僅因為多看了其他女人一眼就成立天大的罪孽了嗎?
“我隻是看看而已啦!”劉贏忽是轉過頭朝著田麗兒那邊吼道。可是,根本沒有一個人理睬他。
終於,今天的第二場比試終於要開始了,劉贏怏怏不樂地站在擂台下麵望向那台上,而這與劉贏對擂的正是方才他目不轉睛盯著的那個美麗冷豔的女子。
“小王,過了這場比試就是冠軍爭霸賽了,你一定要加油啊!小王!”康丹激情昂揚地說,就好像贏了那比賽獎金榮譽都是他的似的。其實,自打這康丹劉贏此番又回到清泉鎮之後,囊中羞澀的主仆二人可又是勒緊褲腰帶過了有幾天了,也難怪那康丹對那一筆象征性的獎金也目灼灼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