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一瞬間,她毫不猶豫的一拳掄了上去,還順口叫了一句流氓。
伸手來抱她的人被這一拳打懵了,他雙手都放在她的身下要將她抱往裏些,不想會被揮了一拳,這勁還稍微有些大,打得他都偏過了頭。
林琅很後悔,她太衝動了,平時都謹小慎微,怎麼這會子就這樣了?她看著怔怔盯著他的人,表情緊繃,嘴角還滲出了血,可見自己下手有多重。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林琅覺著好久好久了,他才一把鬆開她,拇指指腹抹了一下唇邊的血,“林閬,你想死嗎?下手這麼重?”
他揉著唇角,大跨步走到圈椅上坐下。林閬心虛得很,不敢怠慢,翻身起來,想賠笑卻扯了半天唇角都籠不出一個笑容。
因為揉著唇角,他口中的話語含蓄不清,不過林琅還是聽見了:“你醒著裝什麼睡?”
她挪了過去,拿了帕子要幫他擦卻被他一把打掉手,站起身道:“不必你幫我揉,”說著,便繞過她大邁步往門外出去。
似乎在門口遇到秋菊,聽見秋菊問了一句夜深了,世子往哪裏去?他也隻是狠狠的扔下書房兩個字,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看了一眼被丟在高幾上的避火圖,得!現在也用不上了,局促的坐在床邊,想了想索性準備睡下,卻看見秋菊打了珠簾進來。
她迷茫的看了看林琅又扭頭望了望身後道:“世子爺怎麼了?氣呼呼的走了。”
林閬抓著被角,扯著唇角訕訕的道:“我......他被我臉上打了一拳......”
“什麼?”
剛進門的夏荷和秋菊一齊驚呼,兩人麵麵相覷,世子好歹是習武之人怎麼會讓姑娘打到?她們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是表示好奇。
林琅嘟嘟嘴,隻得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秋菊氣呼呼的道:“姑娘可真是......夫君碰妻子不是應該的麼?”
夏荷雖安慰著林閬,她又話鋒一轉:“咱們國公爺就是才新婚便和先夫人有了些矛盾,讓蘭姨娘得了空子,先有了大爺,又讓先夫人認下,何等的屈辱......”
被她們聒噪得不堪其擾,林閬隻得答應明日去道歉,現在她要睡美容覺。
等清晨到了大夫人房中請安,院中的幾人都望著她,江予看了她一眼,對她的行禮視而不見反倒哼了一聲,弄得林閬一時怔住。隻有江謇又笑出了他那標誌性的白牙向她行禮。
趙容對剛才自己丈夫的做法表示表麵上的不滿,輕輕的推了江予一下,轉而笑著向林閬道:“大爺今日起床便和我置氣,弟妹莫要放在心上。”
林閬知道自己這個妯娌雖然表麵上不會和你過不去,但是今日自己單獨一人來請安,不消一個時辰便無意中傳到太夫人耳中了。
“怎麼會,大伯哥謙謙君子,如玉如鬆一般的人兒,我怎麼會將這點事放在心上。”
先將他的品性捧高,然後再與他剛才的行為做對比,連她這樣的小婦人都不計較別人的冷眼,他品性高潔的人反倒小肚雞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