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銀走後,林閬自覺剛剛說話太衝,將人家拎來和狗比,怎麼也說不過去,但是又想起江衍和她兩人的事便覺得說不出的煩躁。

春杏進門,她是個穩重的人,看見林閬一臉的厭倦之色,便將剛才和夏荷說的話掩埋起來,笑著道:“後日是魯國公的壽辰,到時候夫人可以出門走走。”

“魯國公?我不想去......”

春杏笑道:“恐怕不去不行,魯國公可是太孫妃的祖父,屆時太孫和太孫妃可能也會到,滿京城的人誰會不賞臉?”

聽這麼一說,林閬倒是來了興趣,畢竟這位太孫可是曆史上著名的儒雅之君,隻是他做事太急,才上位便忙著削藩,導致藩王叛亂他也落了個身死異鄉的下場。

真是好奇,曆史上他風評不錯。

“好吧。”林閬一口答應下來,突然想起又問:“那就是說家中的爺們也要去?”

“自是要去,”春杏不明所以的回了,看了一眼身邊正在為蘭花撒水的夏荷,“姑娘怎麼這麼問?”

她低下頭,把玩著手上那個累金絲嵌寶手鐲,腦中想著的是後日和太夫人共乘一輛馬車,那就避免和那人接觸了。可是晚上呢?裝睡......這是她唯一想出來的好辦法了。

兩人伺候她梳洗了,平日她要去太夫人和大夫人房中請安,然後要伺候公婆晚膳,自己才回來用膳。

這兩日林閬是身上有些不適,所以都不用去伺候,隻是做了晨昏定省。

從大夫人那邊出來到太夫人房中,才進了門,便隻見江衍一人在,趁他沒看見她忙退了出來,自在的在院中等太夫人醒。

院中牆角有一株海棠,如今正是開得繁盛,她見那海棠樹隻是一人高,嫣紅的顏色很惹眼,走到樹下才發現那樹比一人高多了,她伸手夠了下,根本夠不到。

那身輕粉羅短衫的衣袖順著手臂滑到肩上,露出一條白皙的臂膀,與那嫣紅的海棠花一對比顯得更是白嫩。

一隻淺棕色的手繞過她的頭頂,將她要夠的那朵花摘了下來,林閬轉頭看見江謇黑眸定定的看著她,那朵花將他那笑得白生生的牙齒遮住了一半。

江謇將花遞給她,朝她行了揖禮:“二嫂安好。”

她嫣然一笑,朝江謇屈膝:“小叔。”

林閬將花接了過來說了一句謝謝,“我命人給你端的奶茶你喝了沒有?”

“很好喝,原來叫奶茶啊,”他說著往後退了一步又朝林閬行禮:“多謝嫂嫂記掛。”

“我還要謝謝你呢,要不是你將母親叫走,我......”接下來的話林閬不好說下去,總之不是什麼好聽的。

江謇亦知,自己母親的過份才回來這幾天便聽說了,真不知道她想讓自己襲爵去折騰嫂嫂做什麼。

她笑盈盈的抬手勾了一下耳邊的碎發,恰好被江謇看到她手上紅得異常的地方,他差點伸手去拉她的手,又想起這裏不是軍營,自己麵對的也不是那群大老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