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閬接過那帕子，在最不起眼，最邊角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微笑表情包。還是用純白的絲線縫出來的，要不是細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林閬拿著那個帕子不停的傻笑，緊緊的攥著捂在胸口，笑著卻眼淚快流出來。見江衍從盥室中出來，才斂了笑容，將淚擦了。
幾人開始見自家姑娘又哭又笑的，本想安慰，看見江衍出來倒是有眼力見的都打簾出去。
江衍提袍坐了下來，望著她似乎很高興，將林閬剛剛叫來未喝完的茶端了起來，一口氣全飲了，她想製止卻見他已經喝了，隻能訕訕的收回製止的手。
那盞她喝過的茶被不知情的人喝了，讓她察覺出自己有那麼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紅燭下，他挺立的五官生得實在好看，剛沐浴出來的氤氳像是未及散開，朦朦朧朧的籠罩在兩人中間。他垂著目，將那茶喝完，才看見盞邊的脂粉印。
他愣了一下，拳頭頂在唇邊輕輕咳了一下，啞著嗓子道：“睡吧.....”
她手中緊緊攥著一塊帕子，眼睛都不曾望他，“世子先睡，我還沒洗漱呢。”
是哦，那留在茶盞上的口脂，紅豔豔的，比這燭光都還要紅，他嗯了一聲，先上床睡下。喉間像被火燒一般幹燥得很，連空氣似乎都有些幹燥。
他起身不見人，轉身進了盥室還想在洗一次，或許是酒喝太多才讓他如此燥熱。浴桶裏麵的水還有騰騰霧氣升上來，他見那桶裏漂著一塊帕子，彎腰伸手要撈起。
一個腦袋從水中鑽了出來，四目相對間，兩人都愣住了。
江衍眼角瞟見她下巴的水一串串的滴了下去，下意識的將目光移了下去，他幾乎是無意識的滑動了一下喉結，定定的望著不動，望著浴桶中的女子胸前那片不屬於他的風光。
“啊......”
直到這一聲不太大的尖叫才喚醒麵前的人，林閬一把抓住漂在水麵的帕子遮在胸前，盡量將身子隱藏在浴桶壁後，聲音有些發顫：“你出去......”
江衍也是一腦門子官司，幾乎是在她叫起來的同時著急忙慌的背過身去。他從來沒有因為看見女子的身體緊張過，畢竟營中是有營妓的，那些人喝多了酒便在桌子上行苟且之事。
才開始他幾乎是皺眉叫他們下去做，後麵習慣了也就淡然了，之後無奈的自己回了帳中和江謇對飲，他不會想，更沒有那種欲望。
父親一度懷疑他能不能傳宗接代，如若不能，世子之位還有一個弟弟呢。
他額頭上悶出了汗，一把將屏風上的寢衣扔在她頭頂蓋住。見前麵的人並無半點要走的意思，林閬急得帶著哭腔：“你還不出去......”
江衍遲鈍了片刻像是才反應過來，忙大邁步出了盥室，他走出外間去，朝門外叫了一聲秋菊，“進來伺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