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春杏和秋菊趕回來時,正遇上江衍臉色鐵青的出門去,她們忙進門,自己家姑娘正縮在床角小聲哭泣。一時間她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長這麼大第一次見過主君和主母這麼樣子的。
見過打架的,見過強迫清白姑娘的,總之沒見過這樣的。
但始終是夫妻倆的事,又沒有打架,隻是強迫了些。隻得先安慰著她,見她被子後藏著的香頸上留下密密的紅痕,隻是與秋菊麵麵相覷。
這時冬梅和夏荷從外麵急匆匆的回來,府上傳得沸沸揚揚,她們聽了些汙糟糟的話,說什麼夫人要做烈女。
見這場景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她們不能去說男主人的話來挑撥兩人的關係,隻得愁眉苦臉的陪著她默默垂淚。
“我想洗澡......”
她這句話是帶著哭腔的,春杏其實早就讓人備好了水,隻是怕林閬一時間更難過才等她自己提,安慰著道:“我叫她們抬進水來。”
夏荷幫著她將臉上的淚痕擦了,緩聲道:“姑娘別傷心了,冬梅做了桃花酥,等會澡洗了便吃點,然後美美的睡一會覺。”
林閬歎氣,剛剛被江衍的那樣子嚇到了,他以為他要殺了她,到現在都驚魂未定。她點點頭同意夏荷的說法,從床上下來,鞋襪也掙紮丟了。
春杏隻得出門要去找,才到了房間門口便遇到清越,她拱手行禮:“夫人的鞋襪丟在了路上,公子讓我送還回來。”
春杏忙屈膝感謝:“有勞校尉親自送來。”
清越溫笑欠身出來,道門外的廡廊上看見江衍還在那裏,忙上前回已經送進去了。
江衍嗯了一聲,食指曲著轉著扳指,“夫人可曾說什麼?”
清越愣了一下,公子今日是怎麼了?莫名的發那麼大的 火,他們遠遠看著都有些犯怵,更不要說承受他怒火的人。現在又送鞋襪回去,又是打聽夫人的情況,她拱手道:“屬下並未見到夫人,不過看樣子是要洗澡。”
江衍聽了蹙眉,被自己碰了一下就要洗澡?他冷哼一聲,甩袖下了台階,往書房去。
翌日,才起床,大夫人那邊便打發人來請,她望著鏡中的人,脖頸上一圈都是的紅痕,遮也遮不住,隻得穿一件領子較高的盡量將春痕遮住。
梳洗罷,往大夫人房中來。
今日一早太夫人便派人來她房中,知道昨日的事。知道世子粗魯無狀,叫她將林閬叫來安慰一番。大夫人卻不以為然,覺得女子不應反抗夫君,讓夫君受委屈。
林閬進門便被她上下打量著,輕輕晃動著茶盞的水,“老祖宗知道昨日的事了,世子雖粗魯了些,但女子應有大禮,何為大禮?”
林閬答不出來,反正是被罰定了。
大夫人也沒多說,伸出食指指著她房間鋪好的筆墨紙硯道:“《女則》會教你如何對待自己的夫君。”
林閬沒辦法辯駁,隻得脫了手上的羊脂玉鐲,在在案桌前坐下,提起筆抄。春杏為她磨墨,秋菊為她打扇。
這一日她不知抄了多少,除了吃飯,喝茶更衣便一直坐在案桌前抄寫,想偷懶?做夢,大夫人歪在美人榻上,時不時的睜眼看看她是否認真。
直到傍晚,大夫人才悠悠睜開眼,“怎麼樣?何為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