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閬在頭痛欲裂中醒來,那桃花釀吃著甜絲絲的,可醉人了。主要第二天頭疼得很,江衍出門去時吩咐了冬梅伺候人吃了早膳喝點醒酒湯。
冬梅朝春興努努嘴,叫她去鋪床。春興自然理解她的意思,看看兩人有沒有圓房,看見春興整理了朝她搖搖頭。她也很無奈的道:“世子走之前吩咐他會向太夫人告罪,姑娘今日不必去那邊請安了。”
她揉著自己的頭道:“他去哪裏了?唉......頭疼死了......”
“都怪冬梅,引著姑娘喝酒,害得姑娘頭疼。”夏荷拿了梳子幫她篦著頭皮,一下一下的緩緩梳著,笑著道:“奴婢幫姑娘篦頭,會緩解的。”
冬梅嘟嘟嘴,朝她伸伸舌頭,就要打簾出去。正撞上回來的江衍,嚇得她忙縮了回來,忙打簾讓他進來。
他進來提袍在圈椅上坐下,將手中的盒子擱在桌子上。春杏想叫小丫鬟們倒茶,他卻揮揮手,道:“你們先出去。”
幾人忙散了出來,林閬不知道他是何意,從鏡子中望他。他懶懶的窩進椅背,雙手搭著椅把手,靜靜的回望著她。
她轉過身,捋著她胸前的青絲問:“有事?”
江衍皺眉,這兩個字的說法太耳熟了。他沒計較林閬學他,指著一旁的椅子道:“這裏坐。”
學完她就後悔了,不敢坐他身邊。他沒多說,將盒子遞給她。在半是猜疑、半是恐懼的情況下,她上前接了過來。
打開一看,裏麵是一串手釧,那一枚枚的紅,分外耀眼。她將盒子合上問:“世子什麼意思?”
他大拇指拄著下頜,食指撐著頭,中指輕輕的敲著腦袋,恣意中又有些慵懶的味道,“送你的。”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了一遍,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不可思議的望著他。
莫不是他想和自己那個?這是林閬的第一反應,但轉瞬間她又否定了。他可不想是為了那種事討女人歡心的人,正在林閬琢磨他什麼意思時,他大開的說了自己的想法。
“你知不知道這串珊瑚手鐲多少銀錢?”
她搖搖頭,但是她知道很貴。他繼續問:“喜歡麼?”
林閬討厭別人這個樣子,陰陽怪氣的,將那精致雕花的檀木盒子擱在桌子上,喃喃:“還好吧。”
“昨日你問我能不能不做望門寡,我沒有回答你。”他指了指那個珊瑚手釧,接著說:“這樣一釧珊瑚,不說普通百姓,連門第小些人家一輩子都買不起。”
林閬垂下頭,知道他想說什麼。
江蕪若是出生在小門小戶,或許在遇到未婚夫死亡不必為了家族嫁過去。家族供養她,她也要為家族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