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日,親蠶禮在安定門的北郊舉行,林閬沒想到親蠶禮如此的嚴苛,全程除了一個不認得的女官領著她,連頭都不能隨意扭動。

更別說找太孫妃身邊的女官,她還頂著一個重不可耐的禮冠。

不過好在有晚宴,林閬不僅在晚宴上見到了那名女官,更見到了太孫朱寅。

他長了一副堂堂好相貌,對誰都謙謙有禮,似乎是看到林閬的炙熱目光,他朝她望了過來還微微朝她欠身。

她臊得滿臉通紅,忙別開目光,這麼直白的目光還被當事人抓個正著,自然尷尬。

“眼睛還想留在眼眶裏就少亂看。”江衍酒杯湊在唇邊,低沉的聲線發出警告。林閬抬眸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鐵青,不知又是誰招惹了他。

不過她還是聽話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難得乖乖聽話,身邊的人輕輕瞥了她一眼,唇邊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她一直注意著那女官的動靜,好不容易那女官隱出屏風後麵去,她才站起身。卻被身邊的人一把扯住,他眯著眼問:“做什麼?”

“如廁,世子要不要一起?”她撲閃著大眼睛,說得一臉的真誠,再加上天真爛漫的臉,江衍冷著臉沒過多的問,隻是略帶警告的說:“宮中禁止私相授受。”

林閬將他的話左耳進右耳出,退出了眾人的視線才從後麵轉出屏風外麵,她尋覓了一圈,才看見那女官轉過宮角,忙追了上去。

“姐姐請等等......”

那穿羅袍的女官聽見動靜忙轉身退了兩步,朝林閬行禮:“夫人有何事?”

“我想如廁,又找不到地方。”

她恭敬的側身比了一個手勢,“夫人請隨我來。”她讓林閬上前,隻能遠遠的跟著,這讓她怎麼和女官說話。

她輕輕將帕子丟在地上,那女官看她東西掉了忙拾起去追,卻見人已經轉身隱過月門去,那裏是禦花園,她走錯了。

女官忙追了上去,才在假山後東張西望的找人便被一隻軟糯的手抓到假山後,她嚇了一跳,待看清人,才緩了口氣。

她急於想撇清關係的從林閬手中掙脫,陛下深愛皇後,皇後所出的嫡子不僅寬厚仁義,更是陛下的心頭肉,可在五年前病逝了。按理說陛下應該在眾位就藩的王爺中挑選繼承人。,可陛下偏偏選了才及冠的太孫,還不停的為太孫鋪路。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拉攏太孫身邊的人比比皆是,她一瞬間便想到這個,不僅將手抽了回來,還冷冷的盯著這位夫人看。

夜間的禦花園,隻有寥寥幾盞風燈在風中影影綽綽的搖晃,那光暗得比月光還不如。

林閬看不清女官臉上的表情,笑著將她手中的帕子拿了過來,“姐姐可記得這個東西是誰的?”

女官本是冷著臉,卻看見她手中拿著的是自己丟失的那塊手帕,她咬牙道:“夫人若是想用此物來要挾......”